“掉落悬崖，大难不死，习得神功。”

顾云随口回应了凌霜儿的话，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放在心上。

凌霜儿闻言一怔，总感觉这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只是还未等她发问，目光就被前面少年的动作所吸引。

只见，顾云走到碎掉的冰块前，拿出一块青绸将其都收了起来，看起来很重视的样子。

“你收这个做什么？”凌霜儿小脸有些困惑。

她这一世也遇到过一些妖邪，根本没见人有这样做过。

灭杀掉的妖邪，灵性已然丧失，剩下的残余只有一些灵力而已，用不了多久便会重归天地。

顾云小心将碎冰收起，转而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轻笑说道：“我使用的除邪秘法，需要用到这种东西作引。”

说完，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幽深。

这自然是谎言。

不过却是一举多得。

既能模糊雪姑娘对他除邪秘法的想法，又能完美解释他收起这些妖邪残余的做法。

顾云收起这些东西的真实目的，自然是因为这个妖邪身上沾染了禁地气息。

还有进大殿前，他曾遭遇的幻象……

他重生的消息，除了霜儿之外，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了。

如今敌在暗处，但凡有可能获得他们的消息，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失去了天道制约的同时，他同时也等于失去了天道的保护，他可不会对此掉以轻心。

这么想着，顾云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轻笑。

等再过段时间，他能压服霜儿后，大可直接带着对方离开这里。

嗯，关键所在是压服霜儿。

“它死了吗？”

陆轩琪有些虚弱又复杂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顾云的思绪。

这个身着绿裙的十六岁小姑娘，一步步拖着小足向前走来。

刚才经历的一切，似乎就已经让她虚脱。

来自内心的梦魇破碎的刹那，她原本眸光中略带偏执的坚持也有些涣散，甚至是变得麻木。

几天前，她亲身经历灭门。

虽被提前送出去，未曾看到诸多同门惨状，但这却令她愈发自责。

“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凌霜儿美眸有些复杂地看向对方，依稀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只是陆轩琪所经历的，分明要比自己更残酷。

因为当时，她身边还有顾云，而现在陆轩琪身边，再无一人。

陆轩琪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走向躺在大殿深处的染血女子身旁。

刚才还那么激动的她，如今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竟是感受不到内心的悲伤。

只是瞬间眼前模糊，嘴角微凉，很苦很涩。

同门嬉戏、师尊教导，似乎还在昨日。

静悄悄的宗门好像睡着了，她却不敢出声叫醒她们。

只怕，叫不醒……

顾云见状，朝一旁的凌霜儿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大殿。

对于陆轩琪来说，如今再多劝慰也无用。

“你要回去交付任务吗？”凌霜儿追了出来，神色有些迟疑地问道。

除掉妖邪，然后交付任务，这本是很正常的做法。

但如今看到陆轩琪的样子，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希望看到对方走掉。

也许，在她心中也想对方能遇到顾云那样的人吧。

就算遇不到，也最好不要太过孤单。

顾云未转身，只是举起手挥了挥，“稍后我还想去看看霜璃女帝的传承，交付任务并不急。”

他说的语气很轻松。

不久之前的他还想着快些完成任务，然后甩开霜儿，去灵韵宝地。

如今他确实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他帮助过多位女帝经历情劫，自是清楚修行讲究念头通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