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修仙乃逆天行事’，什么‘天道不仁，视求道者如刍狗’，什么‘我辈修士，就是行进在深渊边缘的可怜虫’——我呸，不要脸！”

“若非天赐灵根，他们哪有机会行那‘逆天’之举！”

“……像慈明，洛薇薇这些天赋越高的修行者，便是越依靠上天在他们出生时的恩赐，才能吃上这碗十全大补的‘修仙’饭的！”

清风城是一座位于剑华宗山脚下的大型城镇。

得益于剑华宗数万普通弟子，和数倍于这些普通弟子的家丁、随从形成的庞大消费群体，清风城内极其繁华，商旅如云，行人不断。

而在一家普通的珠宝铺门口，祁霖还未进门，心中一动，默默拿起了留声石。

“还什么‘可怜虫’，那你当初别修啊，谁逼你修仙了？！”

“我还想‘逆天’呢，我还想当‘可怜虫’呢，你看上天给我机会吗？我特么连灵根都没有啊！”

“慎言，慎言！”

“唉，贺疾喝多了。”

嘈杂的话音从幕布后面不断传来，祁霖露出满意的笑容，将留声石收好，敲了敲柜台。

“——来人了，让贺疾先躺下，我去看看。”

“唉，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本店已经打烊了……”

看着小跑着出来的胖高个，祁霖挥了挥手。

“老胡，好久不见了。”

“嗯？祁霖？”老胡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下山来了，昨天的例钱应该给你寄过去了吧。”

毕竟是寸土寸金之地，清风城内的产业商铺大部分都是有一些“硬”背景的，不是剑华宗长老就是一些世家和大型商社在后面撑腰。

眼前这家平平无奇的珠宝铺，便是贺家在清风城的据点。

这位老胡说起来也是祁霖的旧识，祁霖是贺家仆役，而老胡则是贺家某位管家的儿子，两人都是几年前贺家挑选出来预备送进剑华宗助力贺仙韵的“天赋子弟”。

只不过当初只有祁霖勉强通过剑华宗的入门考核，而老胡和其他人则都被刷下去了，无缘剑华宗的老胡在其父的运作下，便被安排进了清风城的这家珠宝铺为贺疾打下手。

“嗯，例钱收到了。”

“那你下山是？”老胡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轻咦道，“你的境界好像……”

“哦，练功出了些岔子，”祁霖随口说道，“是小姐让我下山找你们支用一千块下品灵石。”

原本打算要五六百的，眼见着这家店铺应该也没几天了，祁霖张嘴就是一千灵石。

贺家在剑华宗只有一位小姐，即贺仙盟的首席，贺仙韵。

老胡暗自嗤笑，练气境你也能出岔子，还越练越回来了，真是废物。

他心中得意，脸上却表现出怒其不争的样子，教训道：

“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祁霖你千万别以为自己拜入了剑华宗就能安逸享乐了，我听说外门弟子十年内没筑基可是会被清退的，贺家每月给你分发例钱就是为了让你能进入内门继续服侍小姐，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们啊……支贴呢？”

支贴在贺仙韵的须弥戒里，把她杀了才能搞来。

“你说的都对。”

祁霖懒得跟他鬼扯，依旧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