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题有点尖刻,什么不许耍狐媚子勾引大南哥,不许乱花钱买东西打扮,不许对别家男人笑之类的,其实就是李秀想看到二丫难堪的样子出口气,作妖式的报复她。
倒没有二丫听多了的当小老婆动不动被罚跪,大冬天扒光了丢外面之类的乡下传言,听到这些不轻不重的家规总算对这辈子安了心,心里想着下辈子(被)打死也要去识字。
在二丫低眉顺眼的接受了一大堆的“家法”后,李秀总算心气儿顺了些。
就给了二丫一个甜枣:“等安稳下来了,我教你识字儿,省着你睁眼儿瞎一辈子”。
二丫嘴上谢着,心里却委屈郁闷想哭:这一辈子都小老婆了,还识这破字儿干嘛?
李秀倒不是刻薄之人,气出的着不多了,也就收了场。两个人顶着困开始改起衣服来。
要说这三个人的性格秉性,王南把精明和学问结合了起来,执着于过程,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技术狂。象开枪打日本人的事儿,多数人血性一起端着枪就去了,而王南在没吃没穿没住的情况下也要先练好枪再去。
李秀虽然也是生意人家,却从小喜静喜读书,更喜欢用脑子解决问题。
二丫本质朴实却也有点小聪明。象她现在只求一个名份而已,当耍了小聪明解决了生存上的根本问题,余下的李秀说啥就是啥,应着也记着也会老实的去做。
直到晚饭的时候,王南才被两个女孩子叫醒起来吃饭。
看到外面夕阳薄暮,王南很是不好意思。
三人就着大米掺了些大麦做的米粥,吃了些面包。饭后闲聊了几句,王南就催着两个女孩子睡觉。
等两个女孩子进了蚊帐,他才发现,刚才两个女孩子好象有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有些不得其解。
王南背上枪,提着小手斧走到远一些的地方,砍了不少树枝抱回来,轻轻的给窝棚加固,剩下的一点一点的丢到火堆,天黑的时候,他借着火光把草木灰铲到挖好的小沟里,坐在小窝棚着看着四周,感觉周边很安静的时候,才把窝棚门口的树枝摆好掩上,钻进了自己的蚊帐中。
这一夜周边没有动物走近,三个人半竖着耳朵,却也都睡上了个好觉。
天大亮的时候,三个人才起来做早饭吃。
李秀见日本兵没了踪影,就感叹到:“这要是在汤原有什么营生,我们回去守坟都没问题”。
“这倒是,可我们的差的就是没什么营生”,王南苦笑着说。
二丫又想起了开荒种地,说道:“小时候刚来,俺爹一开地就说‘家中有粮心里不慌’,说多了俺娘就笑话他,说手里要是有杆枪你还能当皇帝咋的?”
李秀听了有枪当皇帝一开始还在笑,接着眉头就微微扬了起来,接口说:“二丫啊,大南哥这都好几把枪了,你说你能不能当上贵妃呢?”
二丫郁闷,这都能被挑到剌啊?赶紧解释:“我是说大南哥手里有枪,啥营生都能做”。
王南先是觉得有意思,后来看到李秀是在给二丫上小课,后背有点凉嗖嗖的感觉。他饭也吃好了,就放下空饭盒,看两个女孩子都在看着他,只好没话找话:“我们后头也走半天歇半天,这一路我要练个绝的”。
李秀和二丫都很好奇,李秀拿眼睛问王南,二丫就直截了当的问:“练成啥样啊?”
王南说这话就是为了打个岔顺嘴胡咧咧的,两个女孩子一问,他也愣了下,硬生生的在两人的眼光注视下憋出来个绝招:“就是那个跟日本兵学的,我要练到一口气跑出去打上10枪”。
东跑西跑的十几二十米再跪着打上一枪,再继续跑,两个女孩子的脑子里都出现了王南最后累趴在地上的样子,一起笑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安慰了声:“别累着”。
王南只能苦呵呵的说着不累不累,扭头就去收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