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小会,周边声音小了很多。
三人不敢稍有怠慢,仍然保持着原有姿势。
王南的枪口摆来摆去找狼的踪影时,身后两个女孩子突然都叫起来了:“这边这边”。
王南枪摆了一半,突然又想起一个著名的狼故事:一个狼在前面跳来跳去吸引着人的注意,后面的狼悄悄的扑到后背上咬住了脖子。
脖子一寒赶紧又摆了回来,喊到:“开枪啊”。
二丫的声音:“太远了”。
李秀接着说:“狼跑了,好几只”。
王南看眼前的草丛没有什么异常,就转过身来,看到狼群都跑到了路右边的大片荒草地里,十几头狼,大的小的都有,在200多米地一块空地处远停了下来,头都对着三人。
王南愣了下,问两个女孩子:“路这边的也跑过去了?”
两个女孩子都重重的“啊”了一声。
王南吐了口气,放松了点,瞄准一头大点的狼的两肩中间,太远了,狼头都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找宽实的位置打。
一枪打到了那头狼的身上,狼就倒在了地上打滚,其他的大狼小狼立刻分散着跑开。
对着能看到的狼背影,王南把枪里的三发子弹打完,狼就在草丛中偶尔闪现一下,不再给王南机会。
王南打了十枪,眼睛只看到倒下来的有五头狼,可心里觉得很过瘾,对付这种群体攻击的动物,三个拿枪的人能赶跑它们都不容易,留下五头狼就更困难了。
狼很机警,一般只是追击,正常的狼群,小狼不算的话一般也就六七只一群(七匹狼就是这么来的),敢堵住三个人的路,起码得上十头成年的狼,这是个非常大的狼群了。
放倒了四头成年的狼,这个狼群得躲起来休养生息了。
再往枪里压上子弹,王南看着狼去的方向,这一片都是个荒坡,草甸子、榛材颗子、小小的杂树林子、反着光的水洼地、小土岗,一时间看不到狼跑到哪里去了。
二丫突然往远处指:“在哪儿”。
王南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远远的,小黑点,又在500多米的位置上往这边看,不知道是在看它们的亲人还是想记住它们的仇人,狼群离开的有些依依不舍。
王南把标尺立了起来,对着狼群的方向,把5发子弹又打了出去。
距离远了,狼的反应有些慢,第4枪响的时候,狼群才散开了点又一起往远处跑,第5枪就是往远处的草丛乱打。
王南从肩上的后盒里抓出一包子弹,撕开纸盒往放在上衣口袋里两排,余下一排压进枪里,这才把一闷口气吁了出来。
三人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的气儿,走的时候没有碰狼,说不出为什么。
反正王南看到死在离小狼只有两三步远的母狼后,心里生出了股说不出的心酸,就对狼没有了任何兴趣,不管是狼皮还是狼肉,沿着马路就前走。
李秀和二丫同样在那里看了好几眼才走。
到了坡顶能看到两山之间夹着勉强可见的车轱辘马路,从左边山脚弯向山川深处。
汤原县志记载:西南岔河,发源自达里带岭流入东南汤旺河,河岸两边平原,乃糖梨川也。
满语称这里为汤力川,意思就是宽阔的草甸子。
日本人在这里修铁路时,把西南岔河去其西字,改为南岔,有时也写成南叉。
从山坡上看去,山脚间大片的白花花的山梨树,远远平坦些的是成片的草甸子,这里还处于人烟稀少的原始荒原生态。
这时的南岔只有一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归香兰管辖。再过段时间日本人就会派人过来,从这里开始疯狂的开采小兴安岭的各种资源,几年后又为此这里修了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