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说:“姜氏毕竟是我的阿母,更何况共叔段为人暴虐自私,坏事做多了,必然会自跌跟头,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一段时间,京城大叔共叔段命令西部及北部边境地区违背郑公命令,转而听自己的节制。
这时郑公的弟弟公子吕对郑公说:“君上,国家不能同时忍受两种政权共存,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想让位给大叔,那么作为臣子的我就去侍奉他;如果不给,那就请除掉他,不要让百姓们产生其他想法啊。”
郑公还是说:“不必,他会自作自受的。”
共叔段见郑公还是没有动作,于是又把两块地方划入自己的封地,一直扩展到廪延。
公子吕又来面见郑公说:“君上,可以动手了吧,大叔的土地已经很广了,人心就要归附他了啊。”
郑公还是说:“不接受君命,不友爱兄长,土地扩展得越大,瓦解倒台得越快。”公子吕见状只能退下了。
这天,共叔段修治好了城池,积聚了大量的粮食,修造好了衣甲武器,训练好步兵车兵,一切准备就绪后,准备直接偷袭首都,而姜氏则准备做内应打开城门。
这时,郑公打听到了共叔段起兵的日期,于是招来公子吕说:“可以下手了!”
随后命公子吕率领二百辆战车去攻打京城。
公子吕率军到达京城后,对着共叔段说:“我听说一个家庭若想要和睦,就必须要兄友弟恭,做兄长就要有做兄长的责任,做弟弟就要有做弟弟的责任,兄长履行了兄长的责任,那么当弟弟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受而没有丝毫反应吗?
我想这是不对的,郑公为了履行兄长的责任,将你封在京城,希望你能够履行好做弟弟的责任,以此来治理好京城,可是你呢?不仅不感念做兄长的恩情,反而想要起兵攻杀身为你兄长的郑公,这难道不是悖逆吗?
其次你作为京城的大叔,难道不是京城国人的兄长吗,作为兄长,不好好安民理政,履行作为兄长的责任,反而将诺大个京城治理的乌烟瘴气,这难道不是暴虐吗?
既然你不履行责任,那么作为郑国所有人的兄长,就要履行他作为兄长的责任了,今天,我代表郑公驱逐你这个没有任何责任心而且悖逆暴虐的弟弟与兄长。”
由于共叔段在京城的穷兵黩武,所以所有的京城人都反对他,很快,就有人打开了城门,将公子吕的军队放进了城。共叔段一路逃窜,逃到了鄢地,公子吕又追往鄢地攻打。
五月辛丑,共叔段逃亡到共国。
在共叔段逃亡之后,郑公恼怒姜氏的偏心行为,于是把姜氏安置在城颍地方,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再见面。”
但不久之后,郑公又觉得后悔了。颍叔当时任颍谷封人(地方官吏),听到这件事,就带了些东西去献给郑公。郑公赏赐他吃饭,他吃的时候把肉放在一边不吃。
郑公感觉很奇怪于是问他:“你为何将肉放在一旁啊。”
颍叔回答说:“小人有个母亲,小人所有的食物她都吃过了,可是从来没吃过国君的肉汤,请允许我把这给她。”
郑公听后略显伤感的说:“你有母亲可以赠送,偏我就没有啊!”颍叔连忙问缘故。郑公把事情原因告诉他,还告诉他自己后悔的心情。
颍叔思考一番后回答说:“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假如掘地挖到泉水,在地道中见面,谁会说你违背了誓言呢?”
郑公照他的话做了。郑公进入地道时,感叹的说:“走进地道中,心里感觉乐融融的!”而后姜氏走出地道时也感叹的说:“走出地道之外,心里真是爽快啊!”
很快郑公和姜氏就恢复了以往的母子关系。
卫公十三年,白国四十七年
州吁在列国已经游荡了十年了,他听说郑公的弟弟共叔段起兵反抗郑公失败,逃到了共国,他立马起身赶往共国期望结成好友,组成同盟共同归国。
共国,共叔段栖身之所。
“大叔,有客来访。”侍从向着一脸忧愁的共叔段禀报着。此时的共叔段一脸的忧愁,眉头紧锁,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请进来吧!”共叔段有气无力的说。
州吁走进房门就看见一脸落魄的共叔段,他眼珠子一转,高声说道:“我以为京城大叔是一个敢于打破宗法,不拘小节,对一切都有着自信的贵族,今天一看,原来是一个不敢接受失败的懦夫啊!”
共叔段被他的话所吸引,又看见州吁一脸傲娇,看着天花板,用鼻子指着共叔段,一下子就忍受不了了,一拍桌子,起身大声道:
“哪里来的贼子,敢在我京城大叔面前口出狂言?”
州吁见共叔段提起了心气,便行礼道:“在下卫国公子州吁,想要与大叔共谋大业。”
共叔段连忙问缘由,州吁就将他本是卫庄公最宠爱的儿子,却被现任卫公抢了卫公之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共叔段听了顿感共情。
于是两人立马结成攻守同盟,相约互相帮助对方回国登上国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