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祥顺着方向看过去。

那是两个正装模作样的壮汉。

他们从二环就跟着两人上了车。

在二环内选择乘坐公共交通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从二环一直坐到五环边缘还不不下车的人，更是少中少。

哪有二环的姥爷没事坐个电车，到五环边境啊？

陈天祥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点。

不过却并不感到意外，那几个人从他们出院开始，就跟在他们身后。

想来，多半是法雷诺和Z让自己注意的秘密搜查官。

“哦，那几个是我们的保镖。”陈天祥揉了揉栗筱筱的头发，让她不要担心。“毕竟，我现在可是城市的英雄啊！肯定不能随便出问题的。”

心想，如果有人要突然袭击他们的话，这帮搜查官，应该出手帮忙的吧，那自己把他们当做保镖也就没区别咯。

“哦，这样啊，那为什么不直接过来保护我们呢？”栗筱筱琢磨着。

“诶，我是警察，是群众的英雄，要是正大光明的带着几个保镖在身边，那不是脱离群众，让大家有距离感了嘛！”

栗筱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还是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家伙能成英雄。”栗筱筱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好事。

两人下了电车。

沿着电梯缓缓下降。

凌晨，街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正在给街道制造呕吐物的醉鬼。

陈天祥闻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们显然不像是二环内的那些人上人们，有佣人开着豪车来照料。

他们此刻倒在地上，像是烂泥一样蠕动着，还有的人口吐着白沫，不断抽搐。

而路过人则是对此熟视无睹。

就这样醉死在街头，是这里再正常不过的风景。

直到环卫工开着垃圾车经过时，才会用喷水枪将连同他们制造的垃圾一同冲刷干净。

如果，这些醉汉在这时候醒来，那么他们会骂骂咧咧的赶紧走开，而环卫工则会叹息，今天的运气实在不行。

而倘若醒不来，环卫工则会露出惊醒的表情，立马上前检查他注册的身份ID，让他们留下的紧急联系人带着破坏城市环卫的罚款前来领人。

倘若查询不到信息或者是没有联系人，那他们脸上将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像是抽中彩票一样，赶紧将他们扔进自己的垃圾车内，将车开到二道贩子或是器官商人那里进行兑奖。

这便是，赛博时代的“捡尸体”。

“所以，环卫工也有外号，叫做捡尸人啦！”栗筱筱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象，给他科普着。

“难怪，我看这些环卫工都长的这么壮实。”

不壮实点，被反杀了怎么办。

陈天祥，听着栗筱筱的讲解，不由的感叹。

如此对比起来，连糖水都收他钱的医院，素质其实也没有很差，至少腰子还给自己留着。

“他们这种行为，警察不管嘛？”陈天祥问着。

“当然不管，这是默认的灰色产业。五环的环卫工，基础工资低的可怜，工资只有三环的一半，但街道又乱的不行，没点副业，谁来干啊？而且嘛，老约翰说过，这些尸体的存在，才是警察最头疼的事情，警察还得谢谢他们嘞。”

陈天祥点了点头，随后警告着，“你不许在外面喝酒啊！最好晚上也不要一个人在外面溜达。”

谁知道，这些捡尸人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会不会先把人弄成尸体再捡。

“还好啦，五环这块还是一般人没会乱来的啦！又不是六七环的贫民区。”栗筱筱看出了他的担心，挥了挥手，“再说，我们住的510区域，大量的警察公寓还有安保公司的宿舍，治安说不定比四环都好呢？”

“六七环又是什么样的？”

“嗯...反正捡尸人从来不会去那里捡尸，那里应该算抢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