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她在那儿。”赢了的男孩,也没有嘲讽什么,只是希望得到自己的答案。
从惊慌中回过神,“这局不算,你在雪地里长大,比我会跑。换个别的,比射门,看谁射的远。”对,就是这样,一定是因为雪地的原因。骄傲自满的高邑,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会输。
当白涛将皮球踢出去,落在自己不可能踢到的距离,他心里有些动摇了。
“她在那儿?”不给对方反应时间,继续逼问着。
“乡巴佬,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她在那儿?”高邑口中的乡巴佬,走近他,用锐利的眼睛盯着他,那寒意比冰还吓人。
“切,刁民。她走了,回家啦。”早上的时候,高邑看到女孩一家三人收拾行李离开了。
刚才盛气凌人的白涛,忽然没了力气,“不,不可能,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昨天你跑了都没跟别人打招呼,凭什么要求别人给你说啊。再说你当你是谁啊,乡巴佬。”高邑的小弟听了白涛的话,直觉得好笑。
面对三人的嘲笑和辱骂,男孩没有一丝反应。他只是站着,静静地站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小小年纪的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地,期盼着什么地方她会突然的出现,再一起手牵手滑翔。
等来的只有阵阵寒风,将记忆风干。
无助的男孩,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向高处。
“教练,她走了。”看到王大爷的一刹那,再也没忍住,所有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面对哭泣的男孩,老人一把将他推开,虽然这很残忍,但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你是为了什么踢球?”
如晴天霹雳,直击男孩的内心,为什么踢球,为什么踢球。为的是带妈妈离开这个地方,为的是让妈妈过更好的生活。
男孩自己站起身来,强忍着泪水,“对不起教练。”
“傻孩子,就算现在看不见又怎么样,你的一生还很长。就算一生看不到又怎样,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明白吗!”大声训斥完,王大爷忍不住咳嗽着。
“明白!”口上答应着,眼泪和鼻涕却止不住的留下来。
“颠球!”一个简单的命令,玉不雕不成器,即使你怪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成为我。
“是!”一个,两个,三个足球有节奏的跳跃着,盯着皮球的运动,男孩心里慢慢没那么痛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那种成功的喜悦,终于替代了之前的愁眉苦脸。
娜塔莎听到这里,“你小子这么轻易就把别人给忘啦?”
白涛尴尬的摸摸头,“毕竟是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的快。何况哭也没用,所以我选择了其他办法。”
娜塔莎一挑眉毛,示意继续。
自那天起,到了冬天就能看到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冰面上颠着足球。
也许,虽然只是也许,说不定那天她就会回来,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