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杨垂青顿时精神一震,激动之意渐渐生起,心底火热。
倘若每日都能收取到一定的劫运点,那……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行刑之后,现场的人就几乎散去了,由家属收殓尸身。
“顶不住了,顶不住了。”杨垂青目光四处扫视,不远处菜市场边上有一个卖馄饨的老人,他此刻很需要吃点热食暖暖身子。
但是兜里没钱,只有几根肉条,但是他不能动,这是要带回家给苏沉弥吃的。
他咬着牙来到老人面前,厚着脸皮颤声道:“……老丈您好,小子能不能讨碗热汤喝?”
老人打量了杨垂青一眼,这单薄的衣服下塞着纸,冻得脸都青了,他动作熟练地拿起碗用勺子给杨垂青打了碗热汤:“喝吧。”
杨垂青接过热汤,也不管有多烫,一股脑往嘴里咽,期间,他还感觉到热汤里混杂着一些面皮和碎肉渣滓,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他拱手抱拳:“多谢老丈!此番恩情,小子牢记!”
“不用这么客气,今年这冬天不好熬。”老丈见杨垂青有礼数,语气也好了一点:“而且这汤水也不用钱,随便取点干净的雪就是。”
杨垂青搜索着原身记忆,问道:“老丈,镇抚司不是每个月十五号才行刑么,为什么今天会有砍头的。”
老人道:“最近外城越来越乱,听说镇抚司地牢中都快装不下人了,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每天都推一些犯人出来砍头,这样地牢才能腾出来位置装新的犯人。”
杨垂青道;“都是中午行刑吗?”
小老头道:“对,若是有人上了那位纪百户的加急名单,一些犯下大案的犯人,会在傍晚砍头。”
还有这种好事?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中午和傍晚都的来这刑场蹲一蹲了。
问完之后,杨垂青也不再说话,只是转身往家里赶。
为了活命,即便飘着鹅毛大雪,外城街道上人流也不少。
坊町巷间都有帮派的流氓泼皮把守地盘,卖儿卖女的惨叫声,赌博输光了的呜咽声,见到这一幕一幕,邪教传道的人便是走了上去。
杨垂青脚下步伐加快,来到家门口前没看见一早的那两个泼皮,脸色微变,走进一看,门窗都有被砍、砸的痕迹,无形的压力让他呼吸加紧。
幸好家里的材料都比较结实,暂时没什么事,可,又能撑多久?
来到门前,杨垂青低声呼喊:“小妹,是我,青哥回来了,开门。”
门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杨垂青心情开始变坏,就在他焦虑的时候,门后响起苏沉弥脆生生的声音:“青哥?”
“是我,开门。”杨垂青低声,视线还扫视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赶紧让苏沉弥开门,连忙走进去将门关上,用床架堵上,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苏沉弥裹着被子,小脸没有多少血色,他从怀里掏出泛有光泽的肉条,苏沉弥顿时馋了。
来到厨房,从炉灶下扒拉出两块红薯,剥干净,丢进锅里,再将肉条也丢进去煮,两个人就坐在炉灶前一直守啊守,直到飘出肉香,掀开锅,看到一层薄薄油光,这才拿碗盛来吃。
苏沉弥的小脸上一阵满足,靠在杨垂青的胳膊上小憩,难得的安逸时光维持了没有多久。
“砰砰砰——”
剧烈的砸门声响起,苏沉弥宁静的小脸上顿时惊惧,紧紧抱着杨垂青的胳膊:“他们……他们白天想闯进来……”
“…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