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有良策,下笔如有神。
李元考试有了腹稿之后那时间自然是过的飞快。
九天后……
天佑五年三月二十三,关闭了九天的贡院大门再度打开,一众考生鱼贯着自内走出,井然有序。
只是经过长达九天的艰苦奋战,让不少身娇体弱的人都面色苍白,有些抗不太住。
杨氏带着李兰,华兰抱着李瑾一道等在贡院大门外的街道旁,两驾马车停在他们身后,二大二小的目光落在贡院大门处,
在井然有序地从贡院内走出的一个个考生中一一搜索着李元的身影。
李元在这一批考生中还好,三年的健身给了他一副强健的体魄,再说了,在贡院里头又不是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不过是憋在号舍那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头九天,有些精神萎靡。
但也就是精神上有点萎靡,身体还是倍儿棒的,吃嘛嘛香,没有丝毫不适。
倒是李元隔壁的一位叫张颂的考生,一出来就晕倒了,
李元出来后听人说这个张颂上一次乡试之时便晕倒在贡院门口。
这次又晕,可把他家人给吓坏了。
李元心下也有些庆幸,
还好李元自己在这三年多以来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总算是没有白费,初步见了成效,
李元虽然面色有些苍白,脚步却不见虚浮,而且也没有如同张颂一般晕倒在贡院之外。
杨氏可算等到了李元,直接利索的将大手一挥:“先回去沐浴更衣,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在家里好好庆祝一下,
一是庆贺你顺利考完。二就当是替你提前庆贺高中,讨个彩头!!”
李元含情脉脉地看着华兰,尽皆展颜一笑,没有拒绝。
回到家,在金宝和银宝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李元用过饭食,沐浴更衣之后,直接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申时初刻,华兰便来叫自家夫君起床了,李元也早已醒转,
打发人去李承家报个信后精神头终于明显好了许多,与华兰结伴出了院子,直奔正厅而去。
…………
在饭桌上李正好奇的问起了这次会试的题目,四书文和五经文自然不是二人的关注重点。
五言八韵诗和压轴的策问才是李正与李元最关注的。
毕竟李正好歹也是参加过科考的,这一关也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可以与李元参考参考!
如今会试已经结束,只待最后的结果出来,会试的题目这个时候说出来,不算泄题,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且这个时候只怕这次会试的考题已经在东京城的士子文人圈子里头传遍了。
李元的诗在李正看来做的一般,谈不上惊讶,但也还过得去,不过这不是重点,策论才是!
华灯初上,东京城里鱼龙共舞,李家正厅中也是,
烛光在风中摇曳,乐声悠扬,曲意撩人。
一家人在自己家中,享用着美食,讨论着李元的诗词歌赋,策论文章,李正与李元各自抒发着自己的见解,从策问的题目引申到朝政时局,滔滔不绝,越聊越起劲儿。
中间杨氏与华兰也不时地插句话。
不知不觉间,酒也是越喝越多,李元更是一早就喝红了脸。
一直到将近半夜,李家一家人这才作罢,在各自小厮的照顾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这是李元重生以来第一次喝醉,虽然没有彻底断片,但走起路来已经是晕乎乎的,好似身处云端,就连说话也不太过脑子了。
“元哥儿今天很高兴么?”
华兰还算清醒,颤颤巍巍地死活要搀扶着李元,红玉要帮她都被华兰赶开,
华兰看李元脸颊微红,双眼朦胧,明显不在状态,担心的问。
“嗯...嗯!”李元胡乱应着。
红玉在一旁同时信步上前,招呼安排金银二宝一起上前,帮着华兰将李元扶了进去。
李元的嘴里还说着酒话,什么将进酒,杯莫停,会须一饮三百杯之类的。
把李元扶进主屋,安置到炕上,华兰便把其他人赶了出去,小竹和红玉二人打来热水,
华兰十分贴心的替李元解下衣袍,用毛巾沾了热水,拧干了替李元擦拭身子。
不同于南方的湿冷,汴京的冬天那是零下几度甚至十几度的冷,冷风一吹,真是如刀刮一般。
如今虽然已经是三月下旬,天色虽然已经开始转暖,可夜里依旧冷的能冻死人。
好在屋里烧着火炕,门窗也都关的紧实,门窗都用窗纸糊的密不透风,再加上李元素来体魄强健,华兰这才敢帮李元宽衣解带,擦拭身体。
李元睁着眼睛,醉眼朦胧,直直的盯着一丝不苟替自己擦拭身体的华兰看,
华兰端过来一碗刚熬好的醒酒汤,红玉、小竹忙关上房门,退了出去,生怕漏了风,冷到了李元与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