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林扭头朝门外喊道:“拿进来吧!”
李江匆匆进门施礼,双手将邸报捧给王林。瞧见屋中还有其他人在,不禁有些诧异。
今日一早,他便接到王林的吩咐,去经历司取传抄来的邸报。
在他的印象中,没有锦衣卫千户会看冗长的邸报,也不知王林小儿寻来邸报是何用处。
况且王林这纨绔子弟,竟将不相干的人带进东司房这等机密之地,简直肆无忌惮。
心中虽鄙夷王林,李江依旧哈着腰,神色恭顺。
接过邸报,王林将李江的诧异瞧在眼里,也不解释,只板着脸吩咐道:“本千户刚上任这几日,还不知咱们弟兄平日里有何难处。这样吧,李校尉这便去请其他两位老兄速速回来,咱们好好叙叙旧!”
一听王林的吩咐,李江心中更加奇怪,实在不知道这王林小儿犯了啥毛病,怎的见面数日就得叙旧。也不知有什么好叙的。
“嗯?”王林轻轻嗯了声,好似有些不耐烦。
怎么也捉摸不透白王林的用意,李江犹豫数息,终究垂首领命。
出门后,李江匆匆找到张显与王富。
三人未急着进东司房,而是远远找了棵老松树,蹲在树下窃窃私语。
李江仔细将王林今日的反常说了遍,他与王富冥思苦想半晌,也不知王林带来的那年轻公子哥是谁,也猜不出王林到底想干嘛。
眼见琢磨不出个道道来,李江不耐地道:“王林小儿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刚来咱们东司房,啥也不知,怎么可能猜出咱们的心思。怕个什么劲!”
张显听完,淡然笑道:“千户爷吩咐咱们速速前去,咱们怕也好,不怕也好,难道还能不去?走吧!”
说完,张显拍了拍衣袍下摆,起身便朝东司房里走。
“哼!”李江阴沉着脸看向张显,冷哼一声,扭头与王富跟了上来。
……
三人走进值房里间,单膝跪地,抱拳施礼。
“卑职见过千户爷!”
“嗯。”王林眉开眼笑地颔首道:“三位老兄近来十分辛苦,快快请起。本千户想与诸位更加熟识,所以今日将你们找来,咱们一个一个单独说说话。”
“不过事先立个规矩,各位老兄想说什么都可以,哪怕对本千户不满,想骂两句也行,本千户绝不告诉任何人,也绝不怪你们!”
一听王林如此怪异的吩咐,张显面色依旧,李江与王富二人却变得极不自在。
过了数息,李江还算勉强镇静,王富的额头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
见此二人面容有异,王林神色如常,心中却暗暗思量:从眼下三人的面色,和昨日马顺所言来看,几乎可以断定李江、王富有问题,张显倒可以争取。
他昨日收到叔父王振捎带回来的密奏,看过皇上在密奏之后手书的密旨,便央王振带他唤来马顺,将手下三名校尉的底细摸了个透。
原来李江、王富本非锦衣卫世袭军户,而走的是兵部武选司的路子,自别处卫所调入锦衣卫,后来寻机进入东司房。
张显则与二人不同,乃世袭锦衣卫,袭职二十年间,积功升任东司房行事校尉,在锦衣卫内颇有口碑。
见三人都不言语,王林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