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千户?”阮伯山不禁紧皱着眉头。
换作往日,若发现疑犯与官员勋贵有关联,东厂就得立即派人侦缉明白,再做处置。
可太后吩咐明日发动,且他已经知会内阁照例票拟,当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公公,卑职看得仔细,确实乃锦衣卫千户官袍。卑职也挺纳闷的,怎么有锦衣卫千户住那般寒酸的宅子,该不会是个带俸的官儿吧。”
“哦,如此说来,倒也无碍!罢了,你们给我将那处宅子盯紧点,瞧瞧是锦衣卫中哪个破落千户住在那儿。一有消息,立时回禀。”
“是!”
……
皇城内,此时的司礼监依旧灯火通明。
打孙太后寝宫归来的司礼监掌印王振王公公,正端坐椅上,翻看八封内阁票拟后的奏疏。
这八封奏疏,便是明日早朝所议之八事。
如此规矩,自宣德十年起皆是如此,至今从未有过更替。
看完七封奏疏,王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今日午后孙太后突然下旨誊抄华严经,打司礼监和内书堂中传了几人前去。
作为司礼监掌印的王振也同被唤去,待誊抄至天黑时方成。
王振打后宫出来,吩咐小太监将誊抄好的经书封好,以备明日送至大功德寺。
安排好这一切,天色已晚,宫门落锁。
虽不用亲自执笔,但岁月不饶人。赶至司礼监时,王振已自觉十分疲惫,
此时再看完七封奏疏,他不禁连打了几个哈欠。
见状,早有小太监奉上一杯醒神的浓茶。
“公公,请用茶。”
“嗯。”王振端着茶杯抿了一小口,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拿起最后一封奏疏。
奏疏很薄,封套上书一个“题”字,意味着这本奏疏乃题本,所言为公事。
拆开后,王振如往常般瞟了眼奏疏内的文字。
只这一瞟,王振便惊得立了起来!
“来人!”
“公公有何吩咐?”
“这封题本是文书房呈来的?”
“是文书房申时呈来的。”
“申时?”王振坐回椅上,脸色霎时恢复如常,心里却有些惊讶。
申时,便是他午后在太后宫中的时候。若往常司礼监发现票拟有异,还可与内阁诸阁臣商议一二。
可此时已是夜里,内阁只会留一人值守,再想更改票拟或改换奏疏,几无可能。
“对于明日早朝所议八事,内阁那边可有别的交代?”
“文书房传话说,只一事因牵扯会昌伯家,太后与皇上也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