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偌大的院子竟空无一人。
后院,柳如歌身着粗布麻衣,打扮得和下人丫鬟无异,此刻正蹲在后院小心翼翼的洗着衣服。
邝捕头带着一行人穿过空荡荡的前院,直奔后院。
望着那粗布麻衣的柳如歌,邝捕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柳如歌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搓洗着衣服。
那是一件丝绸材质的外衣,看颜色和花纹应该是一件女子的衣物。
她洗得很仔细。
再看看她的身后,赫然晾着一排排的衣服。
全是女子的款式。
邢侠和邢安生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后院,邢泰则是跟在二人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看着昨日和自己拜堂成亲的人,此刻正穿着粗布麻衣在那儿洗衣服,邢安生有些困惑。
视线越过晾着的一排排衣服,后院的厅堂横梁上还挂着红色的绸缎,应该是为了昨日的大婚而布置的。
红绸后,仿佛吊着什么东西。
邢侠跨出几步,定睛看了看,不由大惊。
那是一个人,横梁上吊着一个人,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浑身伤痕累累,下身鲜血淋淋。
这是死去的柳柏!
柳家家主竟然被吊在柳家后院鞭尸。
此刻,再看向那漫天飘舞的红绸,不像是为喜事布置的,更像是灵堂,至于为什么不是白色,而是红色。
或许对某人而言,这不是丧事,而是喜事。
所以这是在庆祝,不是奔丧。
在场众人都瞪大了双眼,骇然失色,显然都看见了这一幕。
这是多大的仇恨,人死还要鞭尸。
甚至还割去了那活儿。
“终于洗完了!”柳如歌起身,将衣服抖了抖晾了起来。
邝捕头一挥手,黑衣捕快们训练有素的将她包围了起来。
柳如歌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望着渡口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小姐,你和张公子终于摆脱了这里,好好的活下去,祝你们白头到老!”
说罢,她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了进去。
邝捕头眼疾手快,见她神色不对,脚下发力,一颗石子激射而去,“锵”的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一名黑衣捕快飞身上前,将她给控制了起来。
邝捕头吩咐道:“带回去,严密看管,不能让她自杀!”
“还有他!”邝捕头盯着那被吊在横梁上的柳柏尸体。
柳如歌深深的看了一眼邢安生,如果可以真的嫁给他,那多好。
邢安生一脸懵。
咋回事,自己差点过门的新娘子,是凶手?
黑衣捕快押着柳如歌走出柳府的时候,一人拉着马车正好赶来。
此人二十来岁,样子还行,但身形单薄消瘦,看着威风凛凛的黑衣捕快们,他眼神有些炙热艳羡。
“干什么的?”一黑衣捕快垮着脸,表情冷傲。
“小的马家驹,自幼立志做一名像大人您一样惩恶扬善的捕快”
“我问你干嘛来了!”
“哦,昨夜一名道长在我们车马铺订了一辆马车,说是今天这个时辰送到柳府,交给一个叫宁青的女子!”马家驹笑呵呵的说道。
“宁青?”邝捕头回头看着柳如歌。
柳如歌身躯一震。
“马车留下,你且速速离去!”
还没等马家驹回过神,缰绳已被黑衣捕快夺了去。
他这才注意到有两名捕快抬着一个被红布包裹的东西,像是一个人。
随即他便是见到,捕快大人们将柳府的大门关了起来,并贴上了封条。
柳家这是咋的了?
看着那群威风八面的黑衣捕快们离去的背影,马家驹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
州府衙门。
邢侠跟着邝捕头来到了邢讯房!
这里光线昏暗,墙上的火盆中摇曳着昏黄的火光,四周摆着铐子、脚镣,烙铁等等,这里有很多间房,时不时传来各种惨叫。
来到深处的一间房,邢侠看到了被枷锁锁住的柳如歌。
她低垂着脑袋,嘴里被塞着厚厚的麻布。
这是为了防止她自杀。
邝捕头坐下,邢侠则站在一旁。
取下她嘴里的麻布,邝捕头道:“别想着咬舌,因为在你有所行动之前,我会直接把你敲晕,等你醒后接着问,浪费彼此时间,所以我希望你配合!”
柳如歌张了张嘴,想来是嘴巴有些难受,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邝捕头双手交叉,凝视着她,徐徐开口:“你是宁青?”
“嗯”
“柳家小姐柳如歌的贴身侍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