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骨都侯大惊。
于夫罗亲卫也大惊。
手忙脚乱地把于夫罗搀扶起来急救。
一通折腾,于夫罗缓缓睁开眼睛,扭头四顾,拉住儿子刘豹的手掌放在左骨都侯手中:“带豹儿藏起来,然后去草原,去左部,抚养豹儿长大,若有机会,送豹儿到洛阳求学,一定要隐姓埋名,等豹儿成年再作打算。”
刚六岁的刘豹强忍悲痛,握住于夫罗的手掌咬牙道:“父亲放心,豹儿一定会重现匈奴之荣光,让匈奴成为最强大的国家!”
“好,好,”于夫罗欣慰点头,然后猛地拍开刘豹的手掌:“快走,快点,带一千精锐亲卫向西走,遁入戈壁藏匿,等过些时日再出来,快点。”
左骨都侯重重点头,带着刘豹和一千精锐亲卫向西。
向西是茫茫的沙漠与戈壁,虽然危险重重,但是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匈奴人勉强可以适应,至少在沙漠与戈壁外围藏匿一些时日不成问题。
等左骨都侯带着刘豹离开,于夫罗爬上马背,吃力地端起马槊:“我于夫罗,就算死,也要死在马背之上。”
“传我命令,全军冲锋!”
“杀——”
于夫罗两万多匈奴骑兵直冲张辽。
然而。
张辽选择的位置极佳,左边是滔滔黄河,右边是一处山崖,中间十余丈宽。
张辽一万人马横在路口,把匈奴人去路堵得死死的。
面对于夫罗的两万人马,张辽浑然不惧,只有遗憾。
遗憾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布置防御工事。
哪怕多半天时间,他都能把这里打造成铜墙铁壁,只需一千人就能挡下全部匈奴人。
可惜。
现在只能分兵,一万步兵在萁陵桥封锁,一万骑兵在这里堵截。
一万对两万。
必然是一场血战。
而且为了留住大部分匈奴人,他还不能肆意冲锋,只能堵在这里坚守阵地,很被动。
希望主公尽快赶来。
否则,这一万骑兵要折损一半。
张辽略带忧虑。
然后。
战斗爆发。
穿皮甲、执轻弓的匈奴人对上穿扎甲使重弓与长枪的汉军。
对接。
互射。
然后是简单粗暴地冲撞。
两万匈奴人如汹涌黄河水般咆哮着撞向红色堤坝一般的汉军阵营。
“轰——”
长枪互刺。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和动作。
瞬间倒下一大片。
冲锋中的匈奴骑兵前赴后继。
坚守阵地的张辽军却岿然不动,前排牺牲,后排立刻补上。
更后排的弓手不断射箭。
这批骑兵有老兵,也有新兵,整体素质比吕布率领的六千并州狼骑差很多,但依然比匈奴人更强,尤其整体军事素养比匈奴人高一大截。
匈奴人最为依仗的战术始终是骑射,硬碰硬的正面对攻不如汉朝廷任何一支正规骑兵。
所以,哪怕匈奴人爆发出超强的勇气,轮番冲击,却依然没能破开张辽的防御。
双方死伤无数。
但张辽更着急,他兵力只有匈奴人一半,以命换命太吃亏,而且迟早被匈奴人冲破。
主公怎么还没到?
难道半路上出了意外?例如迷路。
对付匈奴人,需要老天眷顾。
他的祖先聂壹以及前飞将军李广便是前车之鉴。
主公,你可千万别迷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