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文氏一次也没提到过槐花,因为这大宅门里的丫头就像金銮殿的大臣一样,有过污点就没办法再信任了,槐花是白敬业亲手输掉的丫头,即便再要回来也不会再觉得她忠心可靠,没意思了。
槐花心里明镜一样,而且用自家母亲做文章,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槐花拿出信函道:“七爷他一时冲动,动手打了女孩子心里也很愧疚,这是给你的信,希望你能原谅他。”
白佳莉打开一看,发现信里全无道歉之意,而是把恩怨、人性、等级规则解析分析,此时白佳莉的年纪还不大,思想没有定型,还是可以说通道理的,尤其是金燕西的道理,金燕西没有用诉苦的方式表达,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分析,杨九红在百草厅看来虽然身份卑贱,但百草厅在总理府看来同样卑贱,如果上流都不把下人当人看,官员也不把商人当人看,那岂不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槐花拿出发音盒道:“这是七爷的礼物,以表歉意,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白佳莉下意识点头示意,直到槐花走远也没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精致的音乐合,又轻抚了抚那天被打痛的脸颊,思索着这个金燕西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杨九红:别想了,如果不是坤的脸太美,你还会对他好奇吗?)
(白佳莉:……)
……
京城·金公馆·上房。
应刘宝善的约,金燕西出去吃饭了,白秀珠一个人吃过晚饭,顿时觉得无聊起来。
婚礼后金燕西的一反常态其实是让众人很不适应的,这比继续当纨绔还让人感觉明显,众人虽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白秀珠还是感觉到了自己对金燕西的影响力让家里人有些不适应。
正好金铨这几日天天在三姨娘房里过夜,白秀珠便听从王玉芬的建议,独子去上房陪伴金母,讨好婆婆。
走进上房,白秀珠看见丫头小红正跪在一边给金母洗脚,秀珠灵机一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挥退了小红,之后秀珠竟然亲自蹲身为金母洗起脚来。
金母念道:“嘛咪嘛咪哄,嘛咪嘛咪哄……”
金母紧闭双眼,手中捻着佛珠,口中还念念有词,感觉到脚被擦干也没察觉什么,就没作多想,安心享受着白秀珠的按脚。
金母责备道:“重一点,怎么跟挠痒痒似的。”
白秀珠闻言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把跪蹲着的身子往前挪了挪,定位置合适之后,抱着金母的脚用力按起脚来,婆媳二人就这样平和得按了好一会。
金母倒也没有再为难秀珠,只是在把她怀里的脚收回来时发现伺候自己的人竟然是白秀珠,这可把金母惊到了,连忙扶秀珠起身,可是秀珠却是将婆婆的双脚放下,穿好鞋袜,这才起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金母又呼唤小红进来,端走铜盆,出去倒水。
金母慌张道:“哎呦,是秀珠呀,来来来,坐坐坐,我还以为是小红那丫头呢,真是不好意思呀,对不起啊。”
白秀珠谦卑道:“这都是媳妇应该做的,能这样伺候婆婆啊,是我的福分。”
金母说道:“可这怎么敢当呢,让你在金家受委屈,别说你哥哥那里,就是燕西也不会答应的。”
白秀珠表态道:“我知道燕西为我改变了很多,可这都是他主动做的,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没有要求他怎么样。”
金母理解道:“我明白,燕西的变化都是他自己的原因,我的儿子我了解,燕西的性格呀,他如果不愿意坐的事谁也强迫不了他,况且就算是因为你的影响,那也是往好的方面变化,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所以你别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和你爸爸是全然不信的。”
白秀珠欣喜道:“谢谢妈。”
(金燕西: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金母:我生了你们七个啊,外加四个儿媳妇,这还是头一个伺候我洗脚的,当然要偏袒了。)
(金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