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存仿佛感受到什么,转过身来。
乔沅莲步一顿,僵在原地。
镇北侯身后,一个血人倒下,乔沅眼尖,看到他露在外面没一块好皮。
齐存没想到乔沅这个时候会来,皱了皱眉,让手下把这个叛徒拖下去。
两道清晰的血痕一路蜿蜒。
乔沅牙齿打着战,她连杀鸡都没见过,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齐存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眼眸猩红,眉宇间还残留着惊人的煞气。
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往乔沅鼻子里钻,熏得她胃里翻滚。
那天,乔沅是坐着镇北侯府的马车回来的。
她心神恍惚,下车的时候一脚踩空,一只大手及时伸过来,紧紧地箍着她的腰,稳稳地把她放在地上。
乔沅落荒而逃。之后,她再也没闹着要退婚。
正如现在,在独自面对齐存时,乔沅仍然有些许胆怯。
乔沅低着头,露出的一截脖子纤细修长,嫩如新笋,白生生晃人眼。
齐存曾经尝过那些滋味,喉结动了动,弯下腰,眼神从乔沅的眉眼刮过,嘴唇动了动:“媳妇儿,想我了没”
炙热的气息从脸上拂过,乔沅想到新婚的那三天,身子狠狠一个哆嗦。
庭哥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不安,从怀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小小的,似乎还没他的小臂长,看着就很金贵,需要花很多精力才能养好,就像他娘一样。
齐存一向粗犷的内心竟然有暖流划过,他破天荒地觉得鼻子酸酸的
“这是庭哥儿?”
乔沅小声嗯了一声,突然感觉身子悬空,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齐存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着她的腰,将人从地上抱起,放到软榻上。庭哥儿被红玉带下去擦洗了,屋内只剩下乔沅和齐存。
男人高大的身子带来的压力笼罩在乔沅心头。
齐存看着和自己走前大变样的房子。
乔沅脸上发热。
她刚住进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堂堂侯爷的房间竟然如此简陋。
除了床,桌子,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家具,连墙壁也是光秃秃的。
等到齐存一走,她毫不犹豫地让人把他的东西都搬走,全换上自己喜欢的样式。
之前乔沅往屋里搬东西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尴尬。
一种沉默的氛围蔓延开来。
乔沅惴惴不安地等待齐存的质问,却见他一言不发地半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挽起她的裤腿。
她小腿生得很好看,骨肉匀称,可是现在洁白绵软的小腿肉却青肿了一大片,像是宣纸上的污点。
脚踝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乔沅被他的动作惊到,下意识收回腿。
齐存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很快掩藏起来,抬头道:“腿上有淤青,得尽快揉开。”
他看到乔沅自以为隐蔽地时不时揉腿,猜到方才争执中或许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也轮不到他来吧,乔沅有些恼怒,咬了咬唇:“让丫鬟来帮我就是了。”
齐存正色道:“她们没处理过这个,力气太小,还是得交给我这个做习惯的人来。”
他们行军打仗的人,都会随身带着常见药物。齐存从腰间掏出一瓶药油,表情严肃:“别动,现在不揉开,明天路都走不了。”
乔沅还真被唬住,眼睁睁看着他搓热手心,覆上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