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存从桌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二皇子差人送到他手里的。
将士们进京,虽然齐存之前军纪严明,但仍有人试图浑水摸鱼,以身试法。
信里记着的是一个小将王棋企图强占民女,被二皇子手下的人制止。
齐存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
这个二皇子颇有心机,并没有将此时禀告上去,反而压了下来,并捅到了齐存面上,把主动权给回了齐存。
倘若齐存压着这件事宣而不发,那就落了个治军不严的把柄在他手上,若主动清理,那便是承了他二皇子一个人情。
小厮在一旁等待吩咐,突然见侯爷不怒自威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大皇子的礼过于贵重,着人托个合适的法子给送回去,另外,传我口令,王棋触犯军纪,打五十军棍,逐出军营。”
烛光下,齐存的墨瞳越发显的深邃。
小厮头垂得更低:“是。”
等到齐存处理完公务,进内室一看,庭哥儿还没睡去。
刚刚婆子为了哄庭哥儿,把小娄子的玩意都给他玩了一遍,没想到今儿越来越精神,丝毫不见睡意。
眼下看见齐存进来,嘴里呀呀着,伸手便要他抱。
齐存起了心思,抱着儿子往书桌上放,把他的小手放进砚台,用墨汁洗了个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在自己身上。
雪白的中衣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手印。
庭哥儿歪着头看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齐存又抓了几把头发才停手,对着儿子咧嘴一笑:“委屈你了,儿子。”
然后拿起了庭哥最喜欢的一个木偶,手指一扭,一不小心地拆下了一条木腿。
“好。”齐存满意地抱起嗪着满眼泪水的儿子,在儿子的注视下,有一不小心的把一条木手折断了。
乔沅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庭哥儿的哭声。
这哭声还越来越近。
乔沅撑着睡意惺忪的双眼,踩着绣鞋,打开门看到脏兮兮的齐大将军抱着可怜兮兮的庭哥儿,一愣。
齐存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被墨印染得脏乱不堪,庭哥儿紧紧就着他的头发。
庭哥儿缩在齐存怀里,眼睛红红的,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见娘亲,委屈地伸出手要抱抱,几乎要使出吃奶的劲儿往顾涌,试图睁开他爹的桎梏。
齐存手足无措地解释:“庭哥儿今晚不安分,怎么也哄不睡,闹着要找娘亲。”
乔沅一大早出门参加宫宴,一整天没陪儿子,按庭哥儿的黏人劲儿,这会儿闹也正常。
乔沅眼下见庭哥儿哭成这样,不由得心软起来。
庭哥儿被娘亲抱在怀里,马上把头埋了进去,拿屁股对着他爹。
齐存失落道:“庭哥儿好像不喜欢我。”
乔沅心想,他生得一副威严肃穆的模样,庭哥儿不怕他已然是万辛。之前京中还流传着,镇北侯罗刹之名,可止小二夜啼。
齐存一脸颓废:“之前都没陪在你们声旁,怎能乞求庭哥儿跟我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