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道境，有两句颠扑不破的武学至理——唯快不破和一力降十会。

究竟谁更胜一筹，没有定论。

但“鬼神无双”这个玄技，无疑是一力降十会的极致诠释。

大长老师正阳武道后天巅峰，近百年的功力，在杨昭一枪之下也被逼得连退十余丈。

“霸王在世”的评价，虽然略显夸张，但也颇有几分神韵。

大长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双手背在身后，掩饰双臂地颤抖，直视杨昭：“你既有如此天资禀赋，为何此前籍籍无名？”

“古有神鸟，十年不鸣，鸣必惊人。”

杨昭没法解释，只能用藏拙含糊而过。

好在师青书以前和师正阳见面的次数很少，更没有传授过武功，所以师正阳对他的底细也不是很清楚。

大长老也压根没怀疑什么。

或者说，师家两代终于出了一个天骄人物的巨大惊喜，让他不愿意怀疑。

没有什么比师家崛起更重要！

所以，对他来说，只要杨昭承认自己是师家的人就够了。

“总算苍天有眼，让我师家出此有霸王之资的子弟。”

大长老有感而发，朝杨昭点头道：“你先回去休息，其它事老夫来解决，三天后举行家主继位大礼，由你继任二房家主之位。”

“诺！”

杨昭拱手告辞，同时长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

好在师家衰败迹象明显，两代都尽出酒囊饭袋，让大长老见到自己这个所谓的“天才”后，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否则，一切未必会这么顺利。

竹林内，大长老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忧虑与希冀并存。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杨昭会把师家二房带向何方。

他只知道，看似兴盛的师家，早已到了衰败的危险境地。

山阳府内，至少有五个六品世家虎视眈眈，想要取代师氏五品世家的位置。

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作为二房六公子，师青书在主府有一个小院，但他很少去，平时大多住在亲生父母留下的老宅和……青楼。

杨昭想了想，准备先回去看看那个名义上的妹妹，便朝师青书家老宅走去。

他现在所在的山阳城是楚州山阳郡郡所，相对而言称得上一座繁华的大城。

而大晋国又没有宵禁，因此即便到了晚上，路上的人流也依然不少。

杨昭不着声色的观察，看得越多，感触也越深，最后化作一句蓝星的古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不仅是山阳城的现状，恐怕也是整个大晋社会的真实写照。

几乎每条街道上，都能看到衣着褴褛，眼神麻木的乞丐。

更触目惊心的是卖儿鬻女，甚至头插草标自卖为奴的人，居然也随处可见。

“万恶的世家王朝，吃人的封建社会，对平民百姓而言，这能比末世好多少？”

杨昭暗自摇头，太垃圾了，还好他现在是世家子弟的身份。

很难想象，那些穿越成农民甚至奴仆身份的行道者，起步会有多苦逼。

不会真有行道者饿得受不了，也在街边摆摊，插标卖首吧？

师青书家老宅距离师家主府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