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这位厢军都虞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苏文盛面前,脸上满是急色。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哗哗的顺着脸颊流淌。
“又出什么事了?”
看着满脸急色的张勋,苏文盛心中再次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张勋在苏文盛面前停下脚步,插着额头的汗水开口说道。
“有……有贼子胆大包天偷袭东城城门,都头何苗力战而死,其余守城厢军溃散,贼子自东门杀出城去了。”
苏文盛闻言,脑袋瓜子再次嗡嗡了起来。
那些贼子给了大宋一个大逼兜还嫌不够,这是又补了一口浓痰啊。
率众劫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强闯府城城门,杀死守城的厢军都头。
大宋朝廷的脸面,这下怕是在广州城内给丢尽了!
苏文盛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张勋的袖子,声音中有些期待的询问道。
“都虞侯可曾派兵出城追击了?结果如何?”
张勋闻言,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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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弟兄们怕城外有贼子埋伏,是故慎重了些,只是派兵紧守城门,未曾派人出城追击。”
张勋话语中的解释十分牵强,但他对此也没办法。
厢军的战斗力就这样,他总不能直说弟兄们怕死,不敢出城追击吧?
苏文盛闻言,脸色当即一黑。
然后便松开了抓着张勋衣袖的手掌。
“粗鄙武夫,贪生怕死,不知朝廷恩义,本官要尔等何用?!”
苏文盛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一手抚额,满脸失望之色。
宋代重文轻武的风气盛行,苏文盛作为进士出身的正统文官,对于得罪几个武夫是毫不在意的。
他的同科,同年,同乡构成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根深蒂固。
真要是发动起来,要碾死张勋这么一个厢军都虞侯,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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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被当面骂粗鄙武夫,心中不快,但他在苏文盛面前却是不敢发作,只能一脸尴尬的继续赔笑。
……
翌日,天亮!
李崇站在一条福船的船只甲板上,享受着朝阳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目光眺望着眼前的珠江航道。
眼神中隐隐有些震惊。
他还以为广州在宋代依旧是蛮荒之地呢,要不然宋代的诗人怎么动不动就写诗感叹自己被流放岭南呢?
不成想,那些诗人口中的流放地岭南,竟已经如此繁华了。
宽阔的江面上,数不清的船只航行,用千帆竞渡,百舸争流,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盛况。
其实李崇是想错了,在大宋,广州虽然属于是岭南之地,是官员流放之所。
但那已经是北宋时期的老黄历了。
可随着靖康之耻爆发,大宋丢掉北方半壁,大量人口南迁。
岭南的两广地区,尤其是珠三角这块冲击平原,已经算是被开发了出来,颇有了几分明清时期的繁华了。
大量人口在珠三角一带生存繁衍,使得财货汇聚,商贾云集。
外加广州市舶司的设立,以及珠江口沿海的诸多盐场的存在。
更是使得这广州湾的这片大海,变成了这个时代仅次于泉州外海的海贸热土。
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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