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最初在练，但宁言开始练拳后，他停了动作在一旁围观。

最初猿鹤分明。

连程正都能看出来，哪里是猿拳、哪里是鹤拳，但到后来……

嘭！

上一刻是猿臂如枪，下一刻就是白鹤抖水，忽而又有飞鹤展翅、跃入云端，接着又是手臂铁鞭横扫四方。

它们在渐渐融合！

嘎啦~

声声脆响。

宁言筋骨都在爆鸣，这是他身体运转到目前极致的体现。

嘭！

一拳，木桩险些被轰翻在地。

“好强的力量！”

程正心中震撼。

受限于身体条件，他学武很难，但见过诸多武者演练，却养了一双不错的眼睛。

宁言或许身体不如那些武师的，可是……

在他看来，拳法造诣或许已经超过了何虎和袁家武馆的弟子，比起那些武师也不遑多让。

到后边，两种拳法变幻，他已经看不懂了。

宁言练了一阵，随后徐徐收功、吐气，瞥眼看向程正：“公子，你虽说身体条件不佳，但也不可放弃，要专注一心、持之以恒。”

“抱歉，我，我刚实在有些震撼，所以才停下。”

程正连忙道歉，态度越发恭敬。

之前他敬的是宁言的天赋，但现在，他尊的则是宁言的实力。

他明白眼前这位可能真如何虎所说，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道天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宁言点头，道：“正好你停了，就练一下我纠正后的通臂猿拳吧。”

“是。”

程正连忙站定。

宁言开始一招招指点。

他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程正身体不协调，那就尽量用简单粗暴，却不失威力的拳法。

通臂猿拳就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动作、姿态，可以用“错有错招”的办法解决——

程正本能的动作是错的，那就让他去练意识上错误实际正确的发力方式，让通臂猿拳更适合他自身。

姿态嘛……

不重要。

武者习武，先学会、掌握，能用于杀敌，再考虑帅不帅的问题。

对程正来说，最难走的恰恰是第一步。

程正最开始很难受，但到后边，他练得越发自如。

宁言在一旁围观，心里大致有了估计——

以程正的身体状况，锻炼一两月应该就能完成练身了。

这还是往长了算。

程正本身已经锻炼三年，若悟性好一些，一个月内完成也不是没可能。

过了两个时辰。

一个中年男子拎着一个箱子进来，看见程正在练武，他驻足没有往前。

看了一阵，他脸色黑了下来——

程正这哪里是通臂猿拳。

看上去倒更像王八拳！

所谓天才就是这么教的？

他轻咳一声，打断小院寂静。

宁言回头，抱拳见礼：“程老爷。”

“爹，我真练成了！”

程正马上报喜。

程天来瞪了他一眼，而后勉强地咧嘴说：“言公子，你不是说要教通臂猿拳吗？”

他说的隐晦，但脸色、意思却传达到了。

宁言笑了笑说：“是通臂猿拳没错，您别看他姿态丑陋，但本质、威力都是通臂猿拳，我取得是神似而非形似。”

“没错，爹，我是真练成了，虽然姿势丑，但确实有用，不信您看看。”

程正知道自家老爹也是武者。

虽说实力不济，至今只是武徒，可比他这武生都不是的肯定要强，所以毫不迟疑地手臂如枪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