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来摇头，“这三碗加起来是一份，单单煎成一碗药力太强，宝药堂的郎中说换皮之前最多喝三分之一，换皮后可以服一半，完成石皮才能一次用一份。”

“原来如此。”

宁言颔首。

一份养身散，药力大概是强身药方的十二倍。

他接着又问：“一份多少钱？”

“二十两银！”

程正说道。

他从三年前开始一直吃，对这玩意儿可太熟了。

宁言听后估算了一下——

倒也不贵。

虽说比强身药方贵20倍，但能节约大量时间。

很值！

“凝血丹呢？有没有什么忌讳？”

“您应该也知道，武者到练骨后会渐渐掌握气血，凝血丹实际上是练骨武者用的丹药，服用后可以迅速恢复气血、伤势，对修行也颇为有益。”

程天来介绍道，“一般来说，练骨之前不能服一整颗，练身一次只能吃一点，练皮可以吃多一些。”

“不会有害？”

“适量服用不会有问题，但它价格昂贵，一枚要三十两，主要还是用养身散比较多。”

程天来点头，接着说，“这回我给你买了二十份养身散，一瓶五枚装的凝血丹。”

“这不是超了？我这边再补上吧。”

“不用，区区五十两而已。先生为我儿尽心尽力，这只是我小小的表示。”

程天来真挚地说。

程正也在一旁附和：“先生您就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言颔首。

……

下午，程正已经完全掌握练皮法所有要诀，宁言也就准备告辞了。

不过。

到院外，门外程天来翘首等待。

宁言走过去。

“程老爷有事嘱托吗？”

“哈哈，一件小事，我这些天在街上走经常遇见青柳帮的发告示。先生要是不方便来城里，往后可以去城北程家庄，那边是我程家的庄子，不会有闲杂人员。”

程天来压低声音。

宁言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淡然一笑，抱拳道：“好，那下次我就去程家庄了，多谢程老爷。”

“哪里哪里，你是我程家客卿，这些是应该的，如果言先生还有需求尽管跟我说，能弄我都会帮你办好。”

程天来捋须一笑。

宁言想了想，道：“暂时倒没什么事，等我药吃完，可能又需要老爷帮忙代购。”

“无妨，到时候尽管开口。”

“那就多谢程老爷了。”

宁言抱拳拱手，而后悄然离开程家。

程天来知道了他的身份。

宁言并不意外。

像程天来这种商道巨富，即便实力弱了些，但对信息搜集、捕捉是非常敏锐的，每天在云山城走动怎可能瞒过他。

此次他找自己谈话，实质上也是释放善意，让自己记得他的好意。

当然。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如果宁言没有这般天赋，程家的选择就不好说了。

因此……

他感谢归感谢，却也没到感激涕零的份上，拎着装药材的包裹往西郊走。

一路走到城口，宁言抬头看见了青柳帮的人。

他皱了皱眉，转身往北门而去。

然后——

宁言听到了隐蔽无比的脚步声。

若不是他感知、耳力敏锐，前世又专门练过反追踪，还真察觉不到。

他加快脚步，往巷子深处拐去。

过了片刻，后边的人跑起来了。

甩不掉！

宁言脸色一沉——

今日恐怕得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