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很热情。

宁言走的时候，给他塞了些蚕蛹兽肉。

程正在武功方面是个呆子，但在生意、为人方面一向不错。

不过。

这也跟程家现状有关。

程家家大业大，但武道不昌，族内武者不多，大多都是客卿。

可是。

真家族有难，客卿的作用相当有限，小难倒是还好，若遇上家族灭顶之灾，大部分客卿都是尽力而为，不可能真为了程家去搏命。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

助拳的钱和买命的钱，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价格。

程家自己也懂。

所以，他们希望组建自己的护卫队——

特别是有宁言指点后。

离开程家庄，宁言本准备去红缨帮。

但是。

到了西门口，他看到两队人马在争吵。

一队腰绑红缨，显然是红缨帮的，另一边估摸着是青柳帮，一个个拿着个传单。

宁言远远眺望。

其余人他不认得，但当头一个是青柳帮的郭猛，据说已练成铜皮实力很强。

铜皮……

石皮他还可以碰一碰，但已经练成铜皮的武者，力量、防御和速度都比他高了很多，不是简单的技巧能弥补。

宁言按下杀心在远处观摩，等到青柳帮被逼退才走向城门，掏出腰牌证明身份后，对方立刻热情了几分。

“兄弟，刚才那波人怎么回事？”

“嗨，这西门、北门以前都是我们红缨帮管，最近青柳帮要找人，老大寻思不想跟他们碰就给了方便，没想到他们天天来。”

领头的是个老者，刚才脾气最爆的也是他。

赶走人后，他拿起一个烟杆，点上抽了一口，接着道：“青柳帮，嘿，谁知道他们是真有仇还是为了抢地盘？”

“您说的在理。”

宁言笑着附和，“那咱们之后是要抢西门？”

“本就是咱们的，这边生意都是我们在管，上边老爷那边也打点了，总不能钱白交吧？”

老者上下打量着他，“新来的？”

“十天前帮主批的。”

“难怪我在红缨帮这么多年，总感觉没见过你。”

老者手一挥，“兄弟们，走了，别让帮主久等了。”

“好！”

这六人小队齐声欢呼。

宁言跟着一起，往红缨帮去，老者微微颔首，路上开始唠家常，实则在打探宁言底细。

他倒也不在意。

对方不认识自己，会留意打探很正常。

到镖局，他大概也知道了对方状况。

老者名叫杜灿，在镖局已经有二十多年，当年红缨帮还没腾飞的时候就在了，算是帮派内元老。

虽说体魄、气血衰败……

但是。

宁言近前感知，所料不差的话，老者巅峰时期应该是达到铜皮但没有完成，所以年迈后退化到了石皮。

不过。

这样一个老人，实力倒不是最重要的。

在没有精准地图的世界，老镖师相当于一个活地图，他能精确地说出路该怎么走，路上哪里可以休息、补给。

这支小队应该是项青的手下。

到门口，见门卫没有阻拦宁言，杜灿信了七分，手中的烟恰好抽完，在外头磕着烟灰，让其余人先进去。

宁言在一旁没走。

杜灿笑道：“我可不是镖头，你巴结我也没用。”

“你们应该是青小姐的队伍吧？”

“不错。”

杜灿点头。

宁言微笑说：“那就对了，不出意外，我接下来会派到你们小队。”

“哦？”

杜灿面露惊色，上下打量宁言，而后怔了怔，拿烟斗磕了磕脑门，接着悚然一惊——

这张脸？

虽然做了易容，但五官等很难改变，跟青柳帮画中的“宁言”有五成像。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言诚，宁言的言，诚恳的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