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明突然嘭地一声跪在地上,朝前者磕了三个响头。“我叫郭海明,是暨南大学海城校区的学生,这恩,我会报的。”说完,在一众赌徒的羡慕眼神中,怀着一份敬意离去。
沧桑男子望着郭海明离去的背影,一脸怀念,当初的自己如果跟这个男孩一样选择离去,而不是跟在那个男人的背后,如今还会是这样吗?人生如棋,只要你一步走偏,一生就会既然不同。
“阿森,这里!”看完了好戏,胡排向着沧桑男子挥了挥手。
本命叫罗森的男子望见老友,也是显得有几分激动,快步走过。“胡排,阿文,好久不见了。”
“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一见面就看到你演这么一场好戏。”陆仲文笑着往罗森面前的空杯中填入茶水。
后者跟前者一样,都是极少沾酒。只不过前者是因为身体原因,后者是因为行业缘故。
真正的顶级大老千,都是不沾酒水的。
对于老千而言,烈酒属于慢性毒药,常喝的话会印象反应神经。
手慢了的老千,就失去了立足的资本。“不过一向只吃大茶饭的你,怎么这次会兔子吃上窝边草,吃这次快餐。”
罗森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手背上,有一道不深不浅,针脚密密麻麻的刀痕。“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吃什么大茶饭?”
“诶呀,别说这个了。阿森,刚才那个局你到底是怎么破的。”胡排眼见气氛逐渐转入沉默,急忙缓和气氛地问道。
“这只是一些小老千的把戏罢了,算不得什么。”罗森淡然一笑,收回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刚才那五十二张牌,全部都下了焊了。”
“下焊?”
“下焊,是我们的行话。就是五十二张牌都做了记号。”一枚硬币在罗森左手中变幻出各种花样。
“我们通常把纸牌的背面分为四十格,代表着四种不同的花色从一到十。两边长的反光就是J,短的反光就是Q,至于没有反光的就是老K。”
“刚才那个庄家满头都是发蜡,他在洗牌的过程中不断把发蜡抹在纸牌的背面,在透过反光就可以知道这张是什么牌了。”罗森讲着这些在他们行业内稀疏平常,但在外人听来很匪夷所思的秘辛。
“还有,刚才那个小子一直在发二张。他放一张A在最上面,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刚才他肯让我甩牌,也是这个原因。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我居然也是个行家,甩出的是牌组的第二张。”
“哪知道那小子遇上了你,还真是倒霉到家了。”胡排一脸讶异,没想到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会有这么多的博弈。
“不过我看那小子好像也有一点后台,说不定现在还在外面堵着我们,打算请我们吃一顿大餐呢。”胡排想了想,讥笑道。
陆仲文,胡排,罗森三人互相望了望,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哪有一丝担心的意味。
……
候春生就是那种小时候把逃课当成家常便饭的恶劣学生,学生生涯一直被老师当做典型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