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前世》的主旋律结束,张枳加入一个变奏,旋律一转。
“还能这么弹?”
山上惊讶的出声。
名井南瞧了眼这个穿着质朴的大惊小怪的青年。
山上见张枳的女性朋友看着他,以为是名井南不懂,他就仔细的讲了一下。
“现在的旋律是《约会》啊,《你的名字》的另外一首插曲,如果不是提前准备的话,Citrus先生就是即兴将两首曲子的旋律进行改编,以赋格的方式创作了一首二重变奏曲,这很巴赫。”
名井南的乐理课学的还不错,起码能听懂山上说的一些词汇,但是不太能够理解山上惊讶的点。
不过名井南知道的是,她向张枳提了一个张枳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然后张枳别出心裁的完成了。
《前前前世》?《约会》?
这小子想的倒挺美的。
名井南口罩之下的嘴角扬起了笑容。
说明小张同志是在乎名井南的。
要不要奖励他一下?
算了。
名井南想了想组合里正在谈恋爱的某人。
还是不要这样吧。
其实名井南多多少少对爱情持较为悲观的态度的。
没有别的意思。
她和张枳在六月底的时候认识,七月份算是关系进展了些,八月份又冷静了,这都九月份了,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用天为单位计算。
枳君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诶,这小子看向她的时候,总是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
他的眼睛中包含的爱意太多了,又太小心了。
名井南不知道为什么张枳会有这种表现,周子瑜已经好多次跟她打小报告说,张枳家在Ma是多么多么的胡风欢呼多么多么的无恶不作。
她也知道自家忙内对张枳有种特殊感情,但是名井南认为,周子瑜对张枳的感情并不能称为爱情。
那更像是一个在外的游子莫名的受到故土的恶意之后,第一个来到她身边老乡,这个老乡跟她说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跟她讲舆情,跟她讲统战。
特别还跟她说,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总归是有办法捞她回去的。
虽然这个人跟周子瑜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半是喝着茶吃着点心漫不经意的开玩笑,但很显然,周子瑜当真了。
可这并不能算爱情啊。
wuli子瑜。
名井南这会一厢情愿的为周子瑜找理由。
却忘了自己一开始是在想自己和张枳的未来。
她和张枳有未来么?
twice的“三年恋爱禁令”是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来着?
名井南不知道。
大概是已经结束了吧?
然而她们twice2017年的时候韩文振院的白皮书就把她们列为三代女团代表。
出道三年仍在上升期。
工作太忙了。
休息是难得的,当然,要是真想闲着,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去偷摸着玩乐。
可她名井南是完美主义者啊。
这算什么事。
名井南和张枳日益增长的美好爱情需要和太红火太忙碌的事业发展之间的矛盾?
昨天晚上在葛西临海公园。
她是不能喝酒,然而作晚她总共喝了多少?
两口不同的葡萄酒?一口啤酒?
她就靠着张枳的肩膀睡着了。
在这里要点名表演一下小张同学,不刻意锻炼出来的匀称的好肉体,手臂上有肌肉却不死板,有点柔软度,当枕头可舒服了。
扯远了。
太累了,尤其是参加偶运会练体操造成的伤,到现在还没好明白。
连开几天的巡演,一年出几次的专辑,频繁的打歌,密集的行程。
枳君的话,应该可以等她吧?
“小南姐?小南姐?怎么还在录制啊。”
张枳接过名井南的手机,停止了录制,然后拉条从后面开始看。
他前面部分确实是即兴拿《前前前世》和《约会》的旋律写了个二变奏的赋格,但是后面弹着弹着灵感刹不住了,开始弹他那部未完成的交响曲的旋律了。
周围稀少的游客献上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张枳转过去行礼致谢。
这也算是个演出呗。
名井南回过神来,眼睛聚焦在张枳的身上。
“小南姐小南姐,我弹的怎么样啊。”
“很棒哦,我们家枳君最最最厉害了!”
名井南毫不犹豫的表扬。
“嘿嘿嘿,我也觉得,不是我说,就我这个年龄段,同岁无敌好吧。”
小张同志真不要脸,拿年龄欺负别人是吧。
是是是,你天才,你牛叉,16岁拿世界顶级钢琴比赛之一的肖赛金奖。
碾压同代人是吧。
一旁跃跃欲试的山上激动的过来跟张枳交流最后一段即兴,如果说前面改编的ost还算令人惊讶,那后半段的即兴就是惊艳了。
山上还是有水平的,这应该就是一部大型音乐作品的动机没错了,他也没敢往交响曲上想,觉得起码是个钢协。
张枳却不想再花时间在山上身上了,他可是和他的小南姐出来约会的,挖人顺路挖了,现在谁还搞抵足而眠那一套啊。
张枳果断把自己的私人名片递给了山上,并且表示自家的音乐厅即将落成,希望以后有更进一步的合作,至于后面那段旋律,就当诱饵吧。
东宝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次席,含金量还是可以的。
名井南看着张枳用一种艺术家的方式挖人,微笑着没有说话。
告别了念念不舍的山上,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黑了下去。
张枳要从名井南回住的地方了。
明天公司发布日专,晚上就有见面会的行程,所以今天就不像昨天那样很晚才回去了。
雨还在下着,不过小了许多。
汽车的雨刮器以最慢的频率工作着。
送名井南回去的路张枳已经很熟悉了。
东京的路况和首尔和Mcao都有些像,有的路就是单向单行道,张枳适应的很快。
车已经停到名井南住的地方的楼下了。
两个人都没谁先提要下车。
“小南姐,你要走了嘛~”
张枳又又又拿出了变幼稚的本领。
这小子浪荡的时候有多豪横,在名井南面前就有多乖。
你也玩反差?
“走吧。”
“不要走~”
“我说,走吧,我们散会步,再走走吧。”
名井南笑的很是无奈,小枳还嘴硬说他不可爱,明明故意装幼稚的样子可爱极了。
“好耶好耶。”
张枳一听,连忙下车,绕过车头给名井南拉开车门。
恋爱中的男女是情愿多待在一起的。
名井南撑开伞,举着手臂,遮住张枳的头顶。
“笨蛋,下车怎么不拿伞啊?”
“这不是有小南姐嘛,小南姐会拿伞的,肯定不会让我淋到雨的。”
张枳肆无忌惮的说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只能说,讲外语是无敌的。
没有了母语羞涩,会多种语言的张枳的小骚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拿去吧,你这么高的个子,还想让我给你打伞?”
名井南好没生气,把雨伞递到张枳面前。
张枳左手接过雨伞,右手顺势搭在名井南的肩膀上。
有点小贱,但这样搁膀子真的很舒服,他们俩的身高差挺和谐的。
名井南没有拒绝。
她也不知道是信任张枳呢,还是忽然觉得不能多陪陪张枳有点愧疚?
那就当是信任张枳吧。
小张是个好同志!
真是失礼啊,他们可是纯爱。
东京夜晚的小路的景色,又和首尔和Macao不同了。
名井南指着目力所及能看得到的高楼建筑,挨个给张枳介绍着。
离的比较远,散射的红光到他们这里几乎变成橙光的东京地标建筑东京塔。
在东京塔不远处的六本木之丘、世贸中心大厦,这两个地方都是俯瞰东京塔的好去处。
可惜游人太多了,去不了。
再往远些看,通体发蓝光和白光的高耸的建筑物,那就是晴空塔,被称为天空树,据说站在那上面可以看到全东京。
可惜名井南也没有去过。
其他的高楼大厦,名井南也不认识了。
张枳表示理解,他在魔都上了三年高中,也没把魔都认全啊。
张枳说,要是以后有机会,还要请twice她们去Macao开演唱会。
上次那场时间太急了。
只来得及布置一万个座位,其实他家的澳诚艺体中心体育场还蛮大的。
也没带小南姐好好逛一逛Macao,像什么九四街啊什么诚公馆啊,这种历史文化保护建筑,就很值得去看一看,对吧。
张枳说这话的时候对名井南眨眨眼睛。
名井南是不知道九四街诚公馆是什么地方,可听起来就很像门牌号码啊。
该不会是你家吧?
名井南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反而笑着点头说,好,下次一定去,要是不好玩,小枳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张枳信誓旦旦。
诚公馆也蛮大的嘞。
“小枳?”
“嗯哼~怎么啦~小南姐姐~”
张枳故意拖长音,惹得名井南拍了一下他,张枳这才不搞怪了。
“你在半岛,准备干嘛啊,我是说,工作上?”
不知道为什么,名井南问了这个问题。
“其实我是来留学的,可能子瑜姐跟你说过?我父亲是持节出使的,我算是按惯例家属陪着,因为我母亲去世的早嘛。”
张枳说的很轻松。
“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名井南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
“没事的,小南姐,我母亲去世的太早了,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家里人都说我很像我母亲,完全不像我父亲,所以我照下镜子就能见到我母亲了。”
张枳用了一种惯犯的描述方法。
名井南总算是,对张枳,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印象了。
原来枳君是这么长大的啊。
难怪在她面前总像是个小孩子呢,完全付出真心了啊。
清醒的名井南把情感分的很清楚,她知道张枳就是喜欢她就是爱她,恋人的那种爱,就是有时候很小孩子气罢了。
“小南姐你不也是听说了么,我最近和李善沅,李善沅你知道吧?小南姐你要是见到他离他远的,这人就是个变态。”
张枳自顾自的说话,还不忘黑一把李善沅。
“我知道,CJ家的二公子。”
名井南点点头,忽然想到下半年开始,但凡有什么行程和CJ沾边了,工作人员都比以往要热情,原来是张枳的缘故?
“我要是见到他,一定躲的远远的。”
名井南看向张枳很认真很配合的说。
张枳心满意足。
“我和善沅哥最近在策划女团,这跟我弹钢琴一样,有种看着自己的杰作即将问世的感觉,太棒了。”
张枳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他现在对爱豆这个职业的认可,抛开他以前跟鲜正义那伙人胡闹的有色眼镜,现在真的自己上阵当制作人了。
可心疼那些孩子们了。
虽然izone比他年纪大的人有蛮多。
小枳也认可自己的工作么。
原来如此。
名井南的内心活动很丰富,忽然觉得谈恋爱和工作之间的矛盾没那么深了。
再怎么悠闲的散步总归是要有尽头的。
名井南的助理已经发消息来催了。
刚好,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和住址的楼下。
“小南姐,晚安哦,不要熬夜。”
“这话应该我跟说才对吧,小枳,喜欢熬夜的人可是你诶。”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熬夜了好吧。”
“好~我相信你。”
“嗯,那我要抱抱。”
张枳就这么站在那,双手张开。
名井南只觉得好笑。
然后依偎上去,双臂环住张枳的腰,侧脸贴在张枳的胸膛上,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好了,我上去了。”
“嗯嗯嗯。”
“要乖哦,小枳。”
“好~小南姐。”
“晚安。”
“晚安。”
张枳把伞收起来,把伞的边边都理整齐,这样又能多拖一会和小南姐相处的时间了。
夜晚的东京。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