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一愣,虽然自己对行军打仗之事不熟,但是他也知道兵法云:不求胜,先求败!
打胜仗可以,但是在打胜仗之前,得先考虑若是败了,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
要是失败的代价承受不起,那宁可不要一场冒险的胜利!
姚平仲得奇袭,若是败了,大宋军势必士气大损,大宋战力巅峰的西军都打不过完颜宗望,别的队伍哪里还有心再战。
种师道要是大军全压,若是败了,开封保卫战就提前结束了,国祚百年的大宋也就跟着玩完,风险更大。
只有据城而守,才是最稳妥的,这俩身经百战的将军,怎么就不明白呢?
……
……
“不明白的是他李纲!”
赵福金一边喝粥,一边对一旁伺候着的郭京说道:“兵部会晤,你们皇城司是怎么进去的?”
郭京憨憨一笑:“官家您不是说了嘛,让我们皇城地盯紧了各路进城的勤王军将领,下官这才安排人……”
赵福金哼了一声:“你这可叫探听军机,被兵部的人抓住,可以直接砍了脑袋的,到时候你可不别来找朕!”
郭京连连摆手:“官家放心,咱们皇城司做事,专业着呢,就算不小心被抓了,也绝不会说是官家您授意的。”
赵福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擦了擦嘴:“君臣一心,朕可不能让这些将军觉得朕对他们有提防。”
“明白,明白!”郭京笑着把碗拿过来,递给了伺候着的内侍。
“官家,您刚说李相公不明白什么?”
赵福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肢:“朕说李纲不明白种师道和姚平仲这俩人是怎么想的!”
郭京不解,虚心求教!
赵福金这会也没事,便也笑着说道:“人家俩人,从陕西大老远地奔到开封来,为什么呀?”
“自然是为了勤王!”
“呵,是为了刷军功!你李纲据城而守,这俩人还怎么立功?”
郭京恍然:“官家洞若观火啊,可是兵部如今吵吵闹闹,连一个具体的退敌之策都拿不出来,这样下去不行啊。”
赵福金哦了一声:“那你怎么看?”
郭京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下官觉得,李相公似乎……似乎拿不动这个事。”
“呵,那不是很正常吗?一个御史台谏出身的文官,你想让他们去领兵打仗,这不就相当于朕让你郭京做宰相,没得玩啊!”
郭京讪笑道:“那既然官家知道,为何不重新认命?”
“嗯?你的意思是朕是个过河拆桥之人,没人用时用李相公,有人用时,一脚将人家踢开?”
郭京一惊,赶紧解释:“臣不是这个意思!”
赵福金也不搭理他,秀眉紧蹙地思忖了片刻:“你去,把李邦彦给朕喊来,他一个宰执,最近实在是有些清闲了,朕得给他找点事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