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民才脱了衣服躺下,刚想关灯就听到张超在叫门,心中也是有些奇怪。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这小张,唱得是哪出?”
“都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老婆脸色难看,不停埋怨,“你们厂这个小张,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吗?”
李怀德笑着打哈哈:“你先睡你先睡,我去看一看,他究竟要找我做什么?”
安抚好妻子,他胡乱穿了鞋,顺手拉亮外屋的灯,走过去把门打开。
“小张,你和易师傅这不才走吗?”迎张超进屋,李怀民奇怪道:“咋的?这是刚才有些问题没说清楚,易师傅叫你来找我的?”
张超跟着他进去,面对面坐好后,面色变得严肃:“我是瞒着一大爷过来的。”
“李叔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境地很危险!”
李怀民脸出现惊讶之色:“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东旭哥那事儿?”张超直入主题,“我其实是赞同你之前的观点,做伪证欺骗领导,这可是有罪的。”
李怀民沉脸看了看张超,不知道对方葫芦卖的什么药,刚才易中海在场,他可是也同意替贾东旭拿到抚恤金。
怎么转眼功夫就变了卦?
张超接着道:“让我帮东旭哥担责这是一大爷的主意,本来我也同意,只是刚才仔细一想,这事不牢靠,有被别人知道的风险。”
“这怎么可能呢?”李怀民质疑道,“易师傅不是说,这事就我们有数几个人知道吗?”
“咱自己,不可能泄露出去的吧?”
张超的脑袋朝李师傅靠近些许,声音也压低了不少:“一大爷又不用去骗厂里的领导,这事主要责任再你,他考虑得自然不会太周到。”
“今天的事除了我们几个,贾家婶子和秦淮茹可是都知道的。”
“这世,还有女人能守住的秘密?就贾家婶子那口无遮拦的脾气,指不定哪天就说漏了嘴....”
“当然,我不是在说一大爷和贾家婶子的坏话,就事论事而已。”
李怀民听到这里,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本就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易中海打包票能说服他,正是吃准了这种性格。
此刻听张超这么一说,心中又开始摇摆不定。
贾张氏的大名,整条南锣鼓巷都如雷贯耳,撒起泼时天王老子都不管,还真有可能说漏嘴。
“刚才听一大爷说做人不能忘本,我觉得非常正确。”见对方陷入犹疑,张超先肯定了易中海说的话。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扯起道德大旗:“只是一大爷弄错了主次。”
“你跟贾家的友谊那是小义,新社会对我们的再造之恩,才是大义。”
“舍大义为小义,让公家遭受损失,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要是没有新社会,咱劳动人民,还在替资本家当牛做马呢。”
“新社会给我们分了房子,还安排这么好的工作,让我们当家做主,如果咱还去挖公家的墙角,那还是人吗?”
“简直天理不容,天诛地灭,天打雷劈!”
李怀民的神情越发凝重,张超也不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继续晓以厉害:
“厂里的钱副主任贪了三十五块钱,前几天都被处理了。咱倒好,一下子骗公家五百块,这不往枪口撞吗?”
“真被知道了,吃官司的可是你!”
几句话可说是字字千钧,说得李怀民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钱副主任的结局,让他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