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看不见星辰,唯有高挂的明月上,一缕缕阴云飘过。
风,很大,但却不影响月光的流淌。
皎洁的月光,好似流水倾泻人间。
清河城中,一道人影在阁楼间迅速穿梭,翻进峥钊府。
登时间,房门轻微打开又迅速合上。
烛火摇曳,将屋内两道人影扯的扭曲变形。
“啧啧!”当扈瞥了眼地上尸体,感叹道“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扛着尸体回到了梨香苑,难道你不害怕裴峥钊发觉异常吗?”
“呵!你没有听过灯下黑这个词吗?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就越是安全。”
耸了耸肩,李真蹲下身子在尸体上一顿翻找。
最终,一卷彩绸雕龙的帛书被他翻了出来,
这帛书也不知是何材质,不仅入手冰冷透心,还沉重似铁。
就在李真想要打开帛书时,陡然间一道道灵光兜转在帛书上,化作虚影锁链将帛书紧紧扣死,阻拦外人的探查。
阵法!
见此一幕,两人眼中皆是一阵错愕,这一卷帛书居然刻有封印阵法,想来里面的内容定然非比寻常,越是如此,越是引得李真好奇。
他挥手散去当扈,脑海中勾勒出狌狌之名。
蓦然,一只红黑相间,外表似猕猴,长着一对白色耳朵的异兽,凭空显化而出。
狌狌将帛书握在手中,它双眼泛起蓝色光芒,紧接着,帛书上的封印链条陡然震颤,犹如时间回流一般飞速倒退,顷刻间便彻底不见。
铺开帛书,里面的字迹映入李真眼眸,他表情变化不断,陷入思考.......
短暂的沉默后,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狂笑之声回荡在阵法隔绝的屋内,久久不散。
虚空像是被纸褶皱,波纹荡漾间当扈显化而出。
它刚一露头便见李真狂笑如斯,惊的它错愕呆立,在印象中李真不管遇到何事都沉着冷静,可现在发生了何事?居然令他如此反常?
“喂!小子,你得了什么失心疯?”
“哈哈......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中间还有此等秘闻,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李真也不回它,用手指了指桌上帛书。
见状,当扈面含疑惑,走上前查看信中内容,这细看之下,它瞳孔圆睁瞪破眼眶,惊得原地蹦起。
“这......这横剑宗居然是天剑宗安插在清河城的一颗棋子!!!”
“还有......难道.....难道裴峥钊是疯了吗?居然敢......背叛清水城和天剑宗合作!!!”
“你....你准备怎么做?”
当扈一对鹰眼直勾勾朝他看去。
两人相识虽短,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当扈深知李真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这天上掉下如此大的惊喜,他不可能不把握住。
可李真的回答,却出乎了它的意料。
“这封信从何处来的,就让它回何处去吧。”
“什么!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当扈愕然万分,吐槽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你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报仇吗?这封信不管是交给另外两家,或是将它公之于众,你报仇的愿望都可以得到实现。”
李真幽深的眸子平静般瞥了他一眼,悠悠说道。
“哈哈.....话虽如此,可....你却搞错了一件事情。”
“将帛书交给另外两家,或者将帛书公之于众只能令横剑宗成为众矢之的,覆灭了横剑宗对我有什么好处可言?”
“我来此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裴峥钊,我要报复的对象是整个裴家,现在天赐良机摆在我的面前,你认为我会舍大而求小吗?
“可是你将这封信还给了横剑宗,之前岂不是都做了无用功?”
按照当扈的想法,这封信只要是攥在手上,绝对比交还给横剑宗带来的影响要强的多。
“信在我的手中,横剑宗就会有顾虑。”李真摇摇头,接着道:
“可信在横剑宗手上,他就会猜忌此事是何人所为,是否有更多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我相信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清水城,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计划提前进行!”
李真原本计划着将清河城的水搅浑,趁着各家互相猜忌,自顾不暇的间袭刺杀裴峥钊,可现在,一个更完美的计划摆在了他的面前,只要这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到时别说一个裴峥钊,连整个裴家都有可能覆灭!
“你......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