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灵潭一般都连接着地下水脉,只要进入水脉,一个时辰就足以我们逃出听雪的神识范围,根据水流流向,我推测水脉入口在此地的东南方位,两百丈之外。”
听雪纠正道:“我们不是逃走,而是要去寻找报仇的线索。”
她忧心地看了一眼水潭之上:“希望师父不要生我的气。”
说罢,阿月手掐五行遁术-水遁的法决,像一条鱼儿一样融入水中,向着东南方向迅速游去。
之所以刚入水时没有使用水遁,就是为了让听雪放松警惕,让她以为自己不会五行遁术。
江寒本体属于一条水蛇,在水中即使不用遁术,速度也十分快。
一人一蛇很快就找到了水脉入口的漩涡。
阿月想了想,拿起水底的一块石头,刻上了字。
“师尊在上,事关重大,阿月不得不去兴南城查个明白,此间事了,任凭师尊发落。”
刻的十分用力。
她扭头看了看后方,坚定地游入漩涡之中。
与此同时。
正在打坐的听雪无奈睁开眼睛。
她离海境的神识如何不能探查出来阿月的动向。
但看那孩子在灵潭极寒之水中用力游动的样子,哪怕周身上下都冷得发抖,也要一往无前的背影,听雪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傻孩子,执念太深,由她去吧。
她隔空摄来那块刻字的石头,驾起飞剑,对着两个师侄道:“走吧,回山。”
“啊?可是阿月师妹还......”
“她已经去兴南城了。”
“??”
师兄妹俩人一脸问号。
“你们阿月师妹,一个人在外闯荡这么多年,我是不担心的,随她去吧。”
云岚偷偷问云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不是说咱们俩太弱了,还需要师父师叔们操心?”
云陆丧着脸:“恐怕是这样。”
云岚叹着气:“弱就弱吧,山下的花花世界太可怕了,随时都有阴谋诡计,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山上。”
云陆:“同意!”
听到两个师侄的对话,听雪眉毛一跳。
混蛋,受到挫折,难道不更应该努力修炼奋发向上吗?为什么直接就躺平了?为什么退缩得这么心安理得啊!
风黎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教出来这两个极品的?
......
兴南城外。
一处客栈,红色的酒旗随风飘荡。
风沙中,一人影骑马而来。
他背着一把厚重大刀,一副刀客装扮,风尘仆仆。
“来一坛烧心醉,两斤骆驼肉!”
“好嘞!您里面请!”
那刀客走进客栈,环顾四周,客栈里人不多,只有两桌客人,一桌道士装扮,一桌是往来的客商。
道士们眼观鼻鼻观心,客商们嘈杂地讨论着各种见闻。
“这是那些好心的道爷们赏你的,吃完这些就走吧,别待在这里影响我生意!”
掌柜正拿着一些饭菜,拿给角落里一个小乞丐,小乞丐朝着道士们鞠躬致谢,然后囫囵吞枣地吃着。
刀客扔下一块银元宝,大咧咧地坐下,声音粗犷:“快把好酒好肉拿来!娘的,渴死老子了!”
掌柜的拿到钱,眉开眼笑,急忙催促后厨上菜。
此时,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书生,拿着书,背着剑,边走边看,毫不客气地坐在刀客桌旁。
刀客也不诧异,反而大喊一声:“再多上一坛子酒,给这位朋友!”
书生嘴角一勾:“多谢!在下赵寒影。”
刀客一笑:“听说过,三年前从南玄州流云洞天出关,声称以玄婴境修为一揽天下刀剑,到处找人切磋,挑了南玄州十三家剑修仙宗,玄婴境内全无败绩,怎么?南玄州不够你打,来西荒砸场子了?”
流云洞天?南玄州的道友?
一旁静坐的道士们竖起了耳朵。
我等常年不在世间走动,南玄州竟出了此等英年才俊吗?
书生也不回答,反而翻了翻书页,似乎看到有趣之处,哈哈大笑起来。
刀客倒不觉得冒犯,只是独自喝起酒来。
半晌后,书生恍然清醒,自觉失态,道了声歉:“实不相瞒,在下来兴南城不是为了切磋武艺,而是为了取一个人头。”
“哦?”
刀客眉毛一挑。
赵寒影道:“听说一用刀的狂客,偷了兴南城主的一件宝贝,据为己有,阁下是否有所耳闻?
在下正是受兴南城主所托,来寻那宝贝,还有那狂客的项上人头。”
听到兴南城,那一桌道士们不再肃穆而坐,反而望向两人。
似乎对这些江湖八卦有了兴趣。
而那桌子客商,讨论的声音也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