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
在这个本应是夫妇最私密的环境中,他们每天相拥而眠,吃宵夜,沐浴,然后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一个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拿着一把枪,声称要杀了他。
此情此景,多布竟然还笑得出来。
“枫儿,我要是连睡在身边的妻子都不了解,那才真的该死呢。你没有那个狠心,也没有那么笨。但是,你眼睛里,确实有杀意。太好了。你趁这个机会,来认识下,真正的我吧。”
多布很轻易地,就把枪夺了下来。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枪里没有火药、弹丸。
海枫站在原地,没有动。
两把枪都被按照原样放回盒子里,多布把这些又重新放到外面的桌子上,然后回来,一头扑倒在熟悉的床铺上。
“这下可是真的累了。打三天猎我都不累呢。过来,跟我躺一会儿。”
“你先发誓,绝不再肖想裂土称帝的事。”
“发誓......那有用吗?我看史书,说高平陵事变,司马懿指洛水为誓,保证不杀政敌曹爽。结果曹爽刚一交权,司马懿就杀了他。刚觉得你变聪明了,怎么又开始犯傻。”
多布懒洋洋地翻身,近乎着迷地,盯着海枫看。
“知道吗,从前你在我眼中,真是个圣人。不犯错,不徇私,黑白分明。我每次从满是死人的战场上回家,都得先闻闻身上,有没有血的腥味。你的天真,珍贵又可爱,就是有点麻烦。我得把自己冷血的那些脏事,藏得严严实实,因为,怕你讨厌我,不再爱我了。这下好了,你终于也懂得,要想争夺权力,那就得杀人的道理。”
“哪怕,我要杀的是你?”
“你到底,陪不陪我躺一会儿?”
“不。”
多布只用一只手,便成功制服了海枫,把她摁倒在床上,随心所欲地抚弄。海枫几次反抗,又抓又挠,多布根本不理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亲她,把海枫的嘴唇都给弄疼了。
相处这么多年,多布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暴力。
难道此刻身上这个霸道又直接的男人,才是他口中,那个真正的多布吗?
“你不能这样,我怀着孩子呢!”
“还行,还知道害怕。”
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多布重新平躺回枕头上,但左手还是牢牢禁锢海枫在怀里,防止她逃跑。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七岁。祖父教我的。”
第一次,总是比之后那些印象深刻。他几乎不用怎么用力回忆,就能想起那天的情形。天空阴沉沉的,空气冰冷,草场枯黄了一大半,仅剩的绿色也不精神。周围很多人在旁观。
“祖父指定我为汗位继承人后,多的是人不服气。当时有几百个奴隶分在我手下,里面有个特别懒的。我叫他给查苏刷洗,这人说谎,说他刷洗过了,其实根本没有。祖父把一把弓、一只箭放进我手里,然后叫人给那个奴隶松绑。他快要跑掉的时候,我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别抱得那么紧。我不怕,更不会被吓跑。”
海枫伸出右手,去抓多布的手,与他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