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深秋十月,天气也褪去了夏时的最后一丝热,逐渐转凉。
距离嬴俢跟随白起修行剑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依旧是那座栽有老槐树的庭院。
此时嬴俢正手握一柄木剑,在庭院中一遍遍练习着剑术中最为基础的劈、砍、刺、撩等招式。
按照白起布置的任务,嬴俢每天都要练五万套基础剑招,且不能运用他那诡异内力。
虽然任务量很大,哪怕是一般的先天武者都很难做到。
但对于有着天生神力,且肉身强横的嬴俢,却是再轻松不过。
仅仅一个午,嬴俢就练了近三万套基础剑招。
随着第三万零一套基础剑招练完后,嬴俢停了下来。
朝坐在屋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兵书的白起,喊道:“我说老头,这基础剑招我都练了一个多月,加起来都有两百万套了,什么时候换点别的。”
白起抿了口茶水,淡淡道:“不急。”
“你!”
嬴俢一把将木剑插在地,怒道:“总是不急,你都说了多少遍,你至少要跟我说一下,我该练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合格吧?”
“不然让我整天就是劈啊刺啊的,我哪有那么多耐心跟你耗!”
白起却是说了句,“这本就是磨砺你的耐心。”
“此话怎讲?”嬴俢眉头一皱。
白起放下手中的兵书,背着手来到嬴俢的面前。
“剑术之道,有快剑有慢剑,但无论是快剑还是慢剑,都要讲究一个稳字!”
“不稳,就拿不住手中之剑,更无法拿住对手的心!”
说到这,白起瞥了眼插在泥地中的木剑。
“像你这样,连手中的剑都能随意丢弃,根本不配做一名剑客!”
白起的话十分犀利,好似一柄锋利的宝剑插在嬴俢的心中。
嬴俢沉默了会儿,随即拔起木剑,对白起拱手道:“老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受教了!”
看着嬴俢虚心听教,白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原以为嬴俢是个很难教的人。
毕竟嬴俢年纪轻轻,就拥有不凡的实力,想来性情会非常桀骜,根本听不进去一些‘大道理’。
可白起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嬴俢确实桀骜,但只要他说的话有理,嬴俢都会虚心接受。
表面狂傲,内心谦虚,这说明嬴俢不是一个自大的人。
而这也是一个强者该具备的素养!
这时白起又道:“至于要练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你什么时候能体会到‘什么是剑’!”
“什么是剑!”嬴俢看了眼手中的木剑,脸露出思索的表情。
什么是剑?
在几百年前的春秋时期,剑更多的是一种礼器,是身份的象征。
君子佩剑,形容的便是如此。
而历经时代的发展,来到了战国时期,剑虽然还是有身份的象征,但更多的却是利器!
一个是礼,一个是利。
两者音节相似,但其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那我的剑是‘礼’还是‘利’呢?”嬴俢喃喃自语。
随即就有了答案。
他是秦王之子,天生贵胄,此为礼,持剑为权利!
他渴望鲜衣怒马,杀敌建功,此为利,持剑是为杀伐!
“礼和利,我都要具备!”
嬴俢有了一丝明悟,但还远远不够。
看着嬴俢陷入沉思,白起也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