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没骂出几句,就让刘存义拦住,站起身,让他不要说下去,在人家地头上撕破脸,不太好全身而退。
温栋梁还是一张笑脸,仿佛没听到这个可以当自己孙子的年轻人的侮辱。
“温叔,既然是天灾人祸,那我们兄弟就得认,有些事,天注定。”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告辞。”
“不知道车在哪?能否让我们开走?”
压住了七弟想要翻脸的怒火,刘存义苦笑一声,问起了斯蒂庞克的去处。
见这位六少爷是准备把这个亏咽进肚子里,温栋梁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满意笑容。
刘家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这川渝会馆是他温栋梁做主。
攻守转换,主仆移位。
这个亏,这两位四川来的小主子,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要是惹他生气,这点残羹剩饭都不会给他们留。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说的就是这个理。
“车就在川渝会馆门口停着,手续都办妥了。”
“老朽还有事,就不陪二位少爷了,这是接收油轮的文件,还请收好,需要二位少爷亲自跑一趟了。”
温栋梁留下车钥匙和信,就拱手告辞,拎着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存义看着温栋梁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拿起车钥匙,扔给了刘存信,准备趁着高露云律师楼没有下班,把所有手续都办完。
两人走出川渝会馆,果然门口停着一台崭新的小轿车,刘存信气鼓鼓地用钥匙打开车,发现驾驶位上还放着一把钥匙,应该是备用钥匙。
坐进车内,刘存信就再也绷不住火了,对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六哥嚷道:“这个老棺材瓤子,看样子是吃定你我了。”
“随便给了点剩饭,就把咱们打发了。”
“六哥,这老棺材瓤子不仁,那就别怪咱们不义,搞了他!咱们兄弟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弟弟的虎话,刘存义就当没有听见,他正在仔细地打量着整栋川渝会馆,要是没猜错,幺爷这栋六层楼,也应该让温栋梁吃到嘴里了。
眼前这栋楼古色古香,应该是找的精通传统文化的则师建的,朝向,风格,都有徽式建筑的特点。
楼不值钱,川渝会馆脚下的地,值钱!
“老七,你不是一直想盖一间西式大酒店嘛?”
“川渝会馆地方是小了一点,但只要把旁边的几栋唐楼买下,地方就足够大,你感觉怎么样?”
刘存义用手比划出了个长方形,对着川渝会馆比划来,比划去,而后漫不经心地询问刘存信的意见。
西式大酒店?
川渝会馆地方小?
刘存信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位打小就一肚子坏水的哥哥,是没准备放过温栋梁这个老瓜皮!
选择只有一次,既然作出了决定,那就要承担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