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瞒贵客,此乃幼羔烹制而成,乃我丹徒名菜,贵客喜欢就好!”孙六擦擦汗,谄媚道。
“嗯!”张苞随意道,又拿起羽觞,轻轻一闻,而后泼倒在地,大怒道:“好胆!竟拿如此虐酒糊弄于我?”
“啊!这酒乃宫廷御酒,敬献许昌之用,是我主特意交待款待使团!”孙六连忙解释道。
“哼!汝期我不识酒乎?我随我父遍尝天下美酒!如此低劣之酒,江东竟然拿至待客人,莫非江东无酒乎?”
“这……”孙六听张苞之言,直接吓傻,这张苞分明是借酒暗喻孙权不懂待客之道。
“嗯!此酒太差!”赵云亦是人精,立刻明白张苞其意,也将酒水倒出,酒樽倒扣。
“啊!哈哈!孙驿丞还不快换!”鲁肃见场中冷漠,随即哈哈一笑,打个圆场,内心已经知晓这张苞看似随意大骂孙六,实际上在骂孙权!
“诺!可……可……这真的是御酒啊!”孙六一脸委屈。
“嗯?”鲁肃拖长鼻音,瞪着孙六。
“啊,诺!吾这就换!换!”孙六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
“兴国,这乃我江东待客不周!请稍待,过两日,吾待汝去将军府品尝美酒可好?”鲁肃安慰道,实则告诉张苞,小子别闹,我知道你意思了,两日之内安排会面。
“哦?那小子便期待!”张苞眼睛一亮,拱手道:“哈哈!先生勿怪,小子年幼,若有失礼之处,且勿记挂!”
“哈哈!无妨!毕竟我等失礼在先!”听到张苞之言,鲁肃松了一口大气,心中却道难怪孔明会亲点张苞来江东,原来这般难缠。
一会,驿丞孙六亲自端上一壶酒上前,亲自给孔明、赵云和张苞满上,而后大汗淋漓、一脸苍白立于一侧,旁人若看肯定以为这是被惊吓之故。
“孔明、子龙,兴国!来,请满饮此杯!吾先干为敬,赔罪一二!”鲁肃为缓和场面,邀杯道,而后一饮而尽。
“无妨,兴国不知礼数,勿怪勿怪!”孔明笑笑,准备以袖遮面饮酒。
“慢!”张苞又是一声大喝,迅速来到大厅门口,一把抓住正欲离开的驿丞孙六。
“这?”众人被张苞动作疑惑不已,朱然甚至已经起身,欲要拔剑。
“兴国,这是?”孔明疑惑道。
“啊!兴国,放手!汝若是心中有不满之处,何必为难于他,吾向汝赔罪!”鲁肃眼神制止朱然,连忙对张苞道。
“哈哈!子敬先生,非我故意如此!”张苞大笑,而后厉声道:“若非如此,恐怕我等早已中毒身死、人头落地了吧?”
“什么!”
“什么!”
张苞一言震惊四座,孔明停了羽扇,鲁肃豁然起身,赵云立即拔剑护卫孔明,朱然亦手持佩剑,来到鲁肃身前。
“护卫何在?”孔明见朱然竟然拔剑,瞬间意识到不好,以为孙乾鲁肃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刀斧手灭杀使者!
“啊!孔明,误会!误会!”鲁肃大急,亡魂直冒,对着朱然道:“义封!这是何故!为何拔剑!收起来!”
“子敬先生,张苞欺人太甚!胡言乱语,故意刁难,又无故擒拿我东驿丞!气不过!”朱然冷声道。
“混账!放下!我自有主张!”鲁肃闻言心中怒气丛生,本以为朱然稳重,没成想竟然如此无智。
“这!诺!”朱然一脸愤然,但还是收起佩剑。赵云见状,也退开一旁。
“呼……”鲁肃松一口气,差一点因为误会酿成大祸。
“兴国,不若放开孙六,吾亲自赔礼道歉!”鲁肃诚心一礼道。
“哈哈!道歉?”张苞冷笑,“好啊!那就让这孙驿丞满饮此酒吧!”
张苞听后,大笑一声,随即端起酒樽,一把捏开孙六嘴巴,强行灌酒!
“啊……先生救我!”哪知孙六竟然满脸恐惧,一边吞咽酒水,一边大声断断续续求救,而后脸色一脸死灰。
“你!”朱然怒喝,起身欲上前救回孙六。
“张苞!”鲁肃亦大声呵斥!
“哈哈!诸位,且看!若不是吾每进食前爱用银针鉴毒,恐怕!”张苞一笑,退回两步,指着孙六道。
“什么?”众人一看,瞬间惊呆,只见孙六正七窍流血,手扣咽喉,似乎要吐出酒水!这分明是剧毒!
“这……”鲁肃一哆嗦,站立不稳,而后想起什么,连忙走到孙六之前,指着孙六道:“这……说,是谁交代的!幕后之人是谁……”
“快说!”朱然也是一脸惊慌,今天事大了!
“张……张……”孙六断断续续,说不全句子,只有一手指着北方,点了三下,而后无力垂下。
“说,张什么?谁!”鲁肃一脸急色,张、张,天下姓张的人太多了,可要是有动机害刘备使团的在江东就只有一个,张昭!当今江东文臣第一人,孙权内相!
“鲁子敬!”孔明一脸震惊,没成想江东如此低贱!“哼!这就是江东待客之道!”
“子龙,备马!速回江夏!”孔明大怒,心知这丹徒恐怕不是久留之地!不过若利用得当,倒是可以…
“诺!护卫何在!立刻返回江夏,不必收拾!”赵云一脸阴沉,果断安排。
“啊!孔明!误会,定是宵小作乱,乱我孙刘结盟啊!”鲁肃听闻,亡魂大冒,若是孔明离去,江东必死!随即诚惶诚恐留住孔明,可孔明沉默不语,只待赵云准备马匹。
“朱然!快!速去将军府,请主公前来!”鲁肃大吼,为今之计,只有孙权才能留住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