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来赶夜集么？”
是夜，月光如水。
太平夜窟前，依旧火把点点。
李凡走的上次来的入口，还是那个和气的刀疤脸男人在带队守卫。
“是的，来买点东西。”
李凡这次换了和上次不同的面孔，加上特意变了点说话强调，和上次来已经判若两人，他利落交了一两银子，拿到木牌进了洞窟。
这次他并未闲逛，上一次来时，他几乎将夜窟逛了个遍，心中已然大概清楚售卖武者修行所需药材的摊位在何处。
很快，他便在一条洞窟的角落，找到了一个两丈见方的摊位。
木板搭成的摊位上摆满了一包包早已配置包裹好的药材。
一个身形精悍，嘴唇大得有些显眼的灰衣中年男人两手环抱，目光炯炯，驻足静守在摊位前。
“大哥，可是要买点药膳进补？”
见到李凡径直走来摊位旁打量，老板一脸笑容地主动走了过来询问道。
李凡今夜选的面容比较老成，这中年男人叫他大哥也是正常。
“是的，你这里都有些什么价位的药膳？”李凡谨慎问道。
“这个得根据大哥你的需求来，这些药膳总共分作两类，壮体魄和壮气血，两类中又有优良区别，不知大哥你的需求是什么？”
“最近刚刚接触一套拳法，大量练习后，总感觉吃不饱，或者是吃饱了，但心底仍然不满足，敢问老板，这种情况，应该用什么药膳？”
李凡并未系统地接受武者修行训练，并不懂自己身体具体的需求，只能大概说出自己的感受，让卖药的帮助判断。
“哦哦，这是典型的气血大幅度消耗亏空过多，寻常肉食无法迅速满足你的补充，需得补充气血的药膳。”
大嘴老板点点头，说着，立刻伸手指着摊位上左边一排油纸包接着耐心介绍道，
“这些都是强壮气血的药膳，基础效果的《牛血壮气散》，价格是十二两银子一贴，服用一贴后大概能管三天。”
“中等效果的《猛虎壮气散》，价格是三十两银子一贴，服用一贴能管十天。”
“这类用料，配方皆最好的《龙精壮气散》，价格是八十两银子一贴，一贴能管一个月。”
“保真么？”
李凡目光落在了大嘴老板一只手最后指着的《龙精壮气散》上。
按照这老板的介绍，这一贴算下来最合算，也省得麻烦。
毕竟自己眼下并非是小打小闹，而是实实在在地需要专注突破拳法熟练度，精进武学手段。
而银子这玩意儿，说白了，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武学修为精进，达到他期待中的超凡级别，千金散尽还复来！
大嘴老板已是人精，一眼便看出李凡对八十两银子一贴的药膳动了心，顿时心头大喜，知道面前这家伙是头难得的肥羊，手里绝对有着充足的银子预算购买这药材！
根据他的经验，若是没有足够银子预算，当他介绍到最后这八十两一贴的药材时，对方目光绝对会立刻往前挪开了，不会多看一眼。
他当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哥你放心，我顾大嘴在太平夜窟摆摊已经三年了，用的都是我顾家药师的祖传配方，用料十足，若是大哥你没感受到效果，可随时回来找太平夜窟方面做中证，假一赔十！如何？”
李凡面无表情，若有所思，没有立即回应。
见状，顾大嘴忙不迭又抢着道，
“这样，大哥你看来也面生，应该是头一遭来我这里消费，我给你做个优惠，两贴上等药材，一百四十两就可拿走，便宜整整二十两！”
“如果回头服用后，大哥你身体没有变化，太平夜窟的高手检查鉴定后确认是我药材的原因的话，我给你赔二十贴的价格！”
‘这顾大嘴的确会做生意，这番话听起来诚意十足得极具诱惑力，实际是认准了我兜里有银子，也对这上等药膳感兴趣，所以想趁机多销，原本我只想买一贴的，但是他这样一说，算起来倒是买两贴要更加合算！’
“再少点。”
李凡神色平静地尝试杀价。
顾大嘴摆出一脸苦笑，
“我的好大哥，我已经为了拉你这头回豪客，给你算的成本价了！我做生意也要吃饭的呀！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亏本了！”
“嗯，我再去别处看看。”
李凡心中已动，但面容上却是波澜不惊，闻言，只是略微点头，毫不留恋地踱步转走了。
“诶？大哥！我再亏本五两！一百三十五两如何？”
顾大嘴两张厚唇略微一颤，伸了伸手，一脸割肉般痛苦地大声挽留。
但李凡只是回头微微一笑，仍然自顾自地离开。
他清楚，这顾大嘴说的亏本五两，不过是少赚五两而已。
货比三家不吃亏。
李凡再询问了两处摊位，对比之下，仍然是那顾大嘴的算起来性价比最合适。
并且，通过对比询问，李凡也更加相信，这太平夜窟摆摊的，应该没有人敢卖假货。
因为这三处摊位老板前后所描述的自己药膳的功效时间都长短不一，各有优劣。
如果这些人敢随意作假，那么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药膳配方描述得比其余竞争对手疗效更好。
“大哥，你瞧，那个肥羊今晚一直在询问上等壮气血药膳的价格，看起来目的很明确，手里的预算底子想必很厚！咱们今晚不如就挑他？”
“不错！此人相貌看起来得五十岁出头了，而且没有携带兵刃，这黑水城中五十岁出头的入品武者就没听说过有这号角色。”
“我猜测，这多半是个身体亏空得不行，亟需要这等药膳进补的富商，你我兄弟二人皆是入品实力，联手拿下这头肥羊，不在话下！”
“我也是这样想的……诶诶诶！大哥你快看！这家伙竟然在售卖妖兽内丹！”
“两颗妖兽内丹？啧啧！难怪这厮有底气买上等壮气药膳！如此看来，这厮并非什么富商，而是个在太苍山意外得了宝贝的妖兽猎人！”
“嘿嘿，黑水城的妖兽猎人全是不入流的废物，咱们跟紧一点，别丢了，等会儿在山腰解决了这厮！”
李凡此时还并不知道，当他在四顾专心询问药材时，已经被两个混迹在来往人群里，皆以蓝布蒙面的矮壮中年男子盯上了。
他自顾自地，在上次交易的老摊位卖了两颗妖兽内丹，到手两百一十两银子。
“两贴《龙精壮气散》。”
来到顾大嘴的摊位前，李凡没有再多废话，放下一百三十五两银子，指了指摊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