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深沉,雨滴也未见变小,只是隐没在黑暗之中,倒也没有了白天的惊人威势。
张珣捧了个大碗,依靠在门口,呼噜噜的往嘴里扒着米饭。
啧,有时候尝尝别人家的饭菜,也挺香。
回头看去,柯月红正坐在主桌上,热热闹闹的,一帮人推杯换盏。
张珣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的,也和前世的经历有关。
于是,他在厨房堆了满满一大碗米饭,然后在桌上夹了点菜,就走到一边。
白米饭伴着各类重口的下饭菜,他很快解决了今天的晚饭。
也不是没人拉他在桌上落座,只不过是小孩那桌,他心里默默表示上辈子已经够了。
同时,也是避开自家母亲的眼神轰炸,自从上午接了宁榄湘的电话之后,她就保持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想用手摸摸张珣的后脑勺。
要不是旁人一直拉着她说话,这会儿估计早就要冒着风雨,去算命的那里看看,是不是哪里来的精怪附身到自家儿子身上。
张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扁的,也没啥特点……
将吃完的碗筷放在厨房木桌上,张珣拉过木椅子坐在门口,望着重重的夜幕。
雨水砸向地面,溅起来的水雾飘在脸上,张珣顷刻间觉得灵台清明,不由得慢慢回想起重生的这段日子。
挖兰草挣了点钱,不过这几乎也是一锤子买卖。
可想而知,等到兰草的金贵程度广为人知,漫山遍野全民找兰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他也就是赚了个时间差的钱。
甚至也算是为今后的兰草热,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或许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郁金香,等到农学技术运用到这方面,现在颇为珍稀的兰草,将会长在寻常百姓家,价格落下,何止千百丈。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和沈馥薇认识,同时关系拉近的程度,也稍稍超出他的预料。
由此得到的承诺,大概率也延缓了家里想要投资开矿的进度。
都是知子莫如父,这反过来也差不多。
以张珣对自家父母的了解,还是求稳比较多,估计着一时半会,还是会咬紧牙关,不会掏出家里的金库。
希望县里的风声能够早些传出来……
只是事情也不能全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上面,还是得尽快找到今后赖以长久发展的路子。
张珣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张珣起来的稍早。
主要还是昨天晚上避开自家老妈探究的眼神,早早的就躺倒在床上,加上淋雨,脑子也有些昏沉,一觉无梦。
天还没放晴,雨水倒是小了不少,淅淅沥沥而已。
父亲张庆来昨天一大早就开着拖拉机走了,说是有家活催的急,母亲柯月红昨天没开张,今天也是天才蒙蒙亮就去了一叶禅寺,估计也是检查铺子里面的货物,有没有受到积水的波及。
吃过早饭,闲着无事的张珣走到池塘边,平日里泛着绿色的池塘水,眼下已经是变得浑浊,掺杂着泥沙,顺着溪流滚滚而下。
年龄不一的几個孩子正沿着溪流上下奔跑,落在最后,缺牙齿的小男孩,双手拎着红桶勉强跟在后面。
偶然间捡到一条鱼,就能引发不绝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