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着王玉辉的面子,他没有当场判,只说还需查看,让双方散了,把事情放了下来。
有些事情放冷了,反而好解决。
法文宪见过贾雨村,知道他是刚点的翰林,日后不可限量,待他很有礼。
贾雨村开门见山:“法刺史,如今你兼着这河道监管的差事,邱大人昔日便对我说,他定要治好这条河,这是他的心愿,作为同年,我是很想他的遗愿能够完成的,有关这事,大人有什么用得着贾某的只管说。”
“这修河本就是我应尽之责,倒是如今这平安州的盐价还是居高不下,这才是陛下派我来的原因,这盐价高了,人都涌到平安城讨生活,再不济,再跑到邻省,路上跑死的不说,就是到了当地,哪有那么多地方供他们开耕,原先还好,现在那么多士兵回家给了田,这些人家乡却大片地的抛荒,这可怎么了得?”
贾雨村也颇带几分忧愁道:“这正是我的分内职责,现在已经派了几艘小船去运盐,船也不返了,等什么时候这银水河修浚完毕,这大船得以通行后,这事情也便好了。”
法文宪右手捋须:“哦,这邱武的死,贾翰林是怎么看的?”
“邱武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哦,你是如何得知?”这邱武的事情,是法文宪此来的三件大事之一,很想听一听贾雨村的意见。
贾雨村道:“知人论世,子文兄刚毅之人,断不会自杀,而且大人可知道那银票的事情?”
‘自然知道。’
“这里面有子文兄的笔迹,便是一件咄咄怪事,便是子文兄贪了,也不该有如此明晃晃的证据,这难道不是有人故意这样设计的吗?”
“我也有这感觉,但是有这赃物,邱大人的身后名须是不好办....贾翰林,莫非,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仿写了邱大人的笔迹?”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保有奇异之事,可以仿写他人的笔迹。”
法文宪听到此处,如同脑壳被法槌敲了一下,顿时澄明起来,解了一些祸,“贾翰林如此说,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
闲处光阴易过,不觉春去暑来,那辛泰渐渐养好了精神,也到了把他送去京师的时候。正是此日,富春一路带着倪氏和娇杏到了平安城。
“怎么还没有轿子来迎啊?”倪氏不满的问道。
富春见迟来的轿夫,骂道:“你们怎么来的这样迟啊?”
“老爷今天往穆王府去了,故而府里还是临时租了我们几个来...”
“奶奶,咱们府里人手少,很是该卖几个仆人的。”
倪氏回头瞧那年轻美貌的娇杏,哼气道:“该,很是该买几个仆人,省得别人说我们家用不起人了,何至于落到这般的田地。”
倪氏语言里的几分怨气叫娇杏听见了,面上落了几分红,随即一路跟在轿子后面往盐官府走去。
而富春则是欢天喜地的到街上买仆人,买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