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就像一条绵延不断的大江,而现实就如同旋涡一般。
也不知这次又是谁的现实被搅动成一团乱麻。
鸡鸣一声天下白,胡途一大早便在家里烧账本,事关身家性命,一个助手也不敢叫,就是亲老婆,那么多的账本,本来是拿来牵制文刺史和穆王爷,现在只好一股脑全部烧了。
早晨还不至于那么热,但他一本一本也烧了一个时辰,日晒火烤,不知流了多少汗,脸更是黑了。
突然之间,胡途看着胡公子的一本收录处女的本子,上面还写着或迷或强或卖等事由,忍不住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想叫人,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那火盆里面的火依旧烧着,纸灰到处飘舞,落在了门外的胡府管家嘴里,管家吐了一口,看着门内。
老爷没有吩咐,他也不方便进去看。
天上的太阳是越来越大了,嘿,这天可真是热。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杨绔这些日子输了得有几万两银子了,反正他爹也不管他,反正他爹也不在乎他娘了,他就可劲儿败家。
“娘的,又输了!”杨绔脸红归红,但终究没有掀桌子,这个赌坊是穆王府罩着的,他也不会在这里撒泼。
杨绔刚出了赌坊,便有一个少年朝他扔石头,恰好扔在他的头上。
“抓!”
说下十几号家丁,立时出去一半。
石彦端坐在二层酒楼上,手指敲了三下。
临街的窗户上便倒下三桶水来,杨绔被浇了个透心凉,
“今儿是怎么回事!”杨绔火气也上来了,迈进酒楼就要杀人,谁知头顶上一块铜球砸了下来,立时命丧当场。
掌柜叫苦不迭,忙让店内的伙计拿人,这手拿铜球往下抛的六耳却由窗户跳了出去,一会儿便在街上消失,彻底不见了踪影、
外面又走来一个人,对着石彦端说了几句,石彦端便起身要走,掌柜拦住:“这个时候谁都不准走,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杨家的公子,杀了他是要偿命的!”
石彦端笑问道:“那杀什么人是不用偿命的啊?”
“你旁边...”掌柜的手刚伸出来,石彦端身旁的人就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你为什么打我!”掌柜咆哮道。
“打的就是你。”那汉子一手拿刀,一手拿出腰牌:“锦衣军!都不要动,我们查到了金三的下落,有谁要在这个时候弄浑水,就是他的同党,杀无赦!”一屁股坐在了门口,“谁都不准出去!”
石彦端把拴在外面的马解了绳,跨了上去,鞭子如雨点一般打在这马的身上,赶往贾雨村的府邸。
“贾翰林,这金三找着了。”
贾雨村喜催道:“在哪儿?”
“外面的王城。”
贾雨村脸上的喜色立刻退了,“这消息真吗?”
“错不了,那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