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三道:“那请一定把这话给我的妻儿带到。”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拜托了。”
胡峰临走之前,回身给金三磕了个头。
救命之恩不可忘。
······
运河之上,皇家旗帜飘扬,舳舻千里,旌旗蔽空,沿途官员听说了,都在河岸边等候,倒不是为了别的,为的是如果皇帝召见,可以最快的得见天颜。
但是张破厄也没有召见什么地方官员,直往神京里去。
接到张破厄即将回京的邸报,晋王张棣、太尉张爽、参知政事江何伤、吏部尚书孙承义等王公官员都侯在岸边的芦棚里。
陛下神不知鬼不觉出了一趟城,办了那么大一个案子,他们这些官员竟然被动成这样,各位王公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不一会听见十八门礼炮声响,张破厄缓缓走来,张棣道:“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张爽满脸带笑,要问安的时候,只见张破厄直往那六驾的马车去了,马车在礼乐声中,徐徐驶去,看着寂寥而单调。
官员们都有些不安,互相瞧着,只有张棣道:“陛下无事,都散了,散了。”
张破厄入了德渊宫,和萧碧玉叙了久别之情,用过了午膳、见了孕中的秦可卿后,张破厄在却非殿召见了张棣、高阁和左可染两个人。
张棣兼管户部的差事,高阁是户部尚书、左可染是大周皇家银行的行长。
张破厄道:“朕这里有个翰林写的奏疏,你看看吧。”
贾雨村如今在平安州做节度使,邱武被他带了回来,邱武对三人讲起了钞法。
高阁听着这个钞法,问道:“朝廷发新钞,这会不会与民争利了?前朝覆亡之辙,不可不查啊。”
邱武道:“这不是与民争利,恰恰是为民造福,如今商人赚了钱,银子宁可铸成没柰何,藏在地窖里,也不肯花钱,这钱还能造福吗?”华夏的银子总体是不多的,利率高,商人其实不大愿意投入再生产,就是再生产,老老实实买地、吃地租,也比搞实业赚钱多了。
张破厄也同意了他的看法,如今趁着朝廷手里有些钱,必须要革新钞法,财政上不能硬起来,以后缺钱了,就只能向那些有银子的大户求饶了。
而那些大户手里的银子,大部分也无非是进口来的,华夏不是产银的地方,国家命脉被外国人操在手里,危险!
左可染道:“既然发行新钞,那臣便建议废除铜、金的流通。”
“为何?”
“天无二日,咱们既然是定了银子为纸钞发行的依据,那其他的也就不能作数了,金子还是金子,铜还是铜,只是不能做钱了。”
张棣问道:“这金、铜,不就是钱吗?”
左可染摇头道:“这可不对了,这金子是金子,钱是钱,钱无非就是一个秤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