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闻言遂作罢,便再也没有登过永安候台。
由此可见,宦官们的权势达到了何种程度,在他们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国家千疮百孔,毫无生机可言。
所以,袁绍明白这往后的几年中,直到黄巾起义的这个阶段,朝堂之上宦官专权,再无士人翻身可能,倒不如在老家修身养性,同时聚敛名望,以待时变。
过去的袁绍正是因走了这一条路,从而名动海内外,诸多俊才豪杰争先来依附,如此手段袁绍岂能抛弃。
待时有变,天下豪杰如蛟龙入海,名望震天,进而完成党锢之祸中三君未竟之事。
“诛杀宦官。”
如此,袁绍有理由相信,在他的带领下,袁氏便能一跃其他世族成就天下共主多少局面。
毕竟,在这场席卷了十余年的党锢中,士人们那紧绷的无以复加的情绪只需要一个宣泄口,就会化作滚滚长江顺流而下。
而这个宣泄口,便是成功诛杀那些专权跋扈,丝毫不知收敛的无根阉竖,只待成功,这些士人就会一窝蜂的涌向袁氏门庭。
袁绍自知如今声望不够,更无扭转乾坤之能,遂只能按部就班,养养声望,在守孝期间党锢爆发,再收留些士人们争相追捧的党人。
而先前拉拢的曹操便可以逐步开启一点点的作用了。
曹操可是最为痛恨宦官阉竖的存在,有了他在前面遮风挡雨,袁绍对这个计划更加充满信心了。
袁绍顿了少许,挺直身躯,斩钉截铁道:“叔父有所不知,如今皇帝重病缠身,不久将要离世,我观天之气变,天下又要重启祸乱,不如暂避锋芒,保留实力方为正道。”
袁逢笑了起来,看着眼前坚定的袁绍他不免摇了摇头,反驳道:“绍儿平生并未见过当今陛下,谈何而来陛下欲故,这些话在家中说说旦且无妨,切莫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番话来。”
“至于你说的天下祸乱,我岂不知,这些阉竖霸占朝堂,不名经籍,只顾私立,枉为朝臣。”
“我等已深受其害,若这些便是你说的祸乱,那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阉竖命薄,再添这般孽账,许是要不了几年便会身死。”
见叔父如此回答,竟连阴阳之事都搬了出来,袁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难不成告诉他,自己是后世而来,对于后面的历史进程了如指掌?
袁绍否定了这个念头,既然叔父不愿相信,那自己也不便强求,反正自己守孝这事,谁也干预不了。
“既如此,叔父还是小心些为好,侄儿先去看看母亲,稍后再来给您请安。”袁绍眼见劝不动执拗的袁逢,也只能作罢,拱手施礼后便拜别了叔父。
袁逢望着袁绍离去得背影,刚才的那番话对他也起了些许触动。
绍儿从不说谎,平日常以稳重示人,今日怎会胡说起来,当今陛下上次所见仍龙行虎步,哪里有一丝病魔缠身的迹象。
只是,绍儿既言小心灾祸,我倒是注意些为好。
写下一封书信寄到朝廷袁隗手中,将袁绍所言带到。
至于其中言及陛下将要驾崩的话,袁逢自然是将其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