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营中,
军医又给安西拉端来个木盆,盆中是凉好的开水。
安西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才察觉到了自己满脸都是风干的血迹。
道了声谢,安西拉挽了些清水,净了净脸。
清水很快被血液染的浑浊,映着安西拉有些虚弱的模样。
脑海中的刺痛又一次袭来,安西拉只得再次躺了下去。
安西拉双手捂住额头,拇指按揉太阳穴,疼痛似乎有些缓解。
雷雅娜腰间也受了伤,军医正给雷雅娜疗着伤。
安西拉逐渐感觉四周的吵闹声变得更大了,嘶喊和哭嚎声不断响起,血腥和腐臭味也变得更浓了些。
她勉强的睁开了眼,发现四周都是受了重伤的伤兵,甚至帐外还有不少伤兵因为床位不够只得在地上垫上麻布在外面医治。
安西拉捏了捏脑后的淡粉触手,她连忙从雷雅娜手中接过自己的长槊,提了口气,颤颤巍巍的撑着槊站了起来。
雷雅娜刚刚被军医包扎好,见安西拉要离去,连忙跟着站起,扶住安西拉。
安西拉见雷雅娜腰间绷带还渗着血,摆了摆手:“你去好好休息,我已经无事了。”
安西拉刚刚离开伤兵营,便有军医火急火燎的抬来一名断了双手的伤员。
听着身后的痛苦哀嚎,安西拉叹息一声,转身瞧了瞧,都是受伤的信仰者士兵们在捧着伤口痛叫。
安西拉是有些自责的。
她如果能早些使出“破碎”权能,那就不需要死去那么多人,又有这么多人在受伤痛折磨了。
可是她成为支配者的时间太短,权能之力太少,若不是她几次在战场之上的惊人表现令士兵们折服崇拜,给她填了不少的信仰之力,她是无法用出这么庞大的力量的。
想到这里,她的胸口一阵发酸,连带着脑中的痛苦,让她有些站不住了。
安西拉拄着长槊,稳住了身子,才转过身去,她需要回去拟定下接下来的作战,还要等阿琳来向她汇报军队情况。
她的步子刚到了之前的指挥者府,现在的元帅府前,安西拉便听到了一阵叫骂声和惊呼声。
“灌灌大人,那边,那边,还有!”一句很是急促又显得谄媚的声音响起。
“白痴!白痴!”又是一阵叫骂声。
“吱吱吱……”这是老鼠的惨叫声。
“哎好好好好,还有那一只!”
安西拉踉跄的拄着槊走进了元帅府,只见几名奴仆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灌灌鸟在空中飞来飞去。
“唧唧!”一只老鼠有些机警的探了探头。
灌灌怒骂:“蠢货!蠢货!”如箭似的飞了过去,将那老鼠穿了个通透。
这很明显是一种权能,而且还是威力不小的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