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一片片雪花,寒风冰冷刺骨,冻的人头皮发麻,日落昏暗下,街面上人渐渐稀少起来,而城内街头巷尾巡逻的日本兵,与伪警务人员越来越多。
军装厚棉衣整齐列队,脚下皮靴齐刷刷踏着雪行走,肩膀上背着长长枪杆子,老百姓一见到巡逻鬼子兵,都吓的躲避绕着道走,害怕一个不小心,成了小鬼子枪下的亡魂。
城内贫困平房区地段,一家民院中,几道鬼鬼祟祟身影,快步走进屋门,而在院外街上,也有几道鬼头鬼脑身影,四处走动放风,观察着周围情况。
平房屋里烧着火炉,火炉上架着水壶热气腾腾,从寒冷的外面脚刚一迈进屋门,一股暖流瞬间迎面扑来。
几人冻的通红脸颊和手脚,被屋里热气暖过劲后,都感觉到肿胀疼痛。
“今天外面可真冷啊!能冻死人!”
“这几天大雪一直没停过,能不冷吗?”
“南方暖鸭子,刚来我们东北这旮瘩不适应,呆一段时间,就抗冻了!”
“来多少天了,还让我怎么适应,你看我这手脚,这脸上全是冻伤,一到晚上进热被窝里,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还特别痒,都抓出血了!”
“你小子可真娇气,一个挺天立地的男子汉,砍头才碗大个疤,冻点伤就开始喊冤叫委屈,要是被小鬼子抓到用行,肯定当叛徒做汉奸!”
“老子在长春打一年小鬼子,一到冬天冻伤就复发,屁股上都有冻疮,我连一声都没有坑过,哪像你小子娘们唧唧的样子,一点不像个男人!”
(简介一下,满伪傀儡政权时期,长春又名为新京,是伪满洲国首都!)
“我不吱声你还没完没了!老子怎么不像男人,在前线打小鬼子从来没怂过!”
“老子刚才只是发几句牢骚,让你小子抓到话把,就咄咄不休训斥上我了!”
“你们两个别吵嘴架了,忘记我们来是干什么的了?”
“情报处徐副站长说,今晚就要行动来,让我们过来看看许队长醒没醒,也是对许队长最后的告别吧!”
“此次锄奸任务很危险,可能有去无回!”
“干咱们这行,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随时会丢掉性命,只要能多杀几个鬼子和汉奸,死了也值了!”
“咳咳…”
三人耳边传来几声咳嗽,一个个停下嘴中的话,同时转过头去,目光望向屋里的火炕上,一道宽肩壮壮身影,先开身上厚厚棉被,缓慢做了起来。
“许队长你醒了?”三个人语气焦急问一句话后,是前脚跟着后脚小跑过去。
“许队长,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我出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许诚信手捂着眩晕的脑门,屁股坐在热乎乎火炕褥子上,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点蒙,整个屋里家徒四壁,只有两个陈旧木箱子,土墙上挂着半块碎镜面,棚顶是用报纸糊的,很像自己小时候农村里的家。
“我和老板出去谈生意,怎么来农村了?”
许诚信心里细细琢磨,发生的这件奇怪事情,而一边那对惊讶目光,从周围陌生环境退出来,看到炕边站着三个男人,身穿麻木大棉袄,头戴狗皮帽子,这身打扮,像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人,他们嘴里不停叫自己许队长。
“你们是谁?为什么叫我许队长?是不是认错人了?”许诚信连续问了几句话,把三个人都给问蒙圈了。
“许队长你怎么了?连我们都不记得了?”
“我叫王大海,是你手下的兵啊!”
“我叫张三,也是你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