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陶理无辜道。
“我只是讨厌你,但也不至于搞什么坏事吧,我就是想麻烦一下你,烦一下你而已。”
“……”
——而已。
好实诚的一只陶理。
岑知鱼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他被说服了。
岑知鱼翻开书页,先把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放到一旁,随后强忍着羞耻注视起书上的内容。
“呼”
看清女主的名字后,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个正常名字,没有一长串乱七八糟这个璃那个洛还有什么茉莉的,是个正常的三字人名。
就岑知鱼小时候看的为数不多的言情文经验,虽然离谱但不是没有可能的一件事——女主的奇葩姓名。
这证明陶理的审美还是可以的。
这本书没有愧对它泛黄的书封和古早的名称,岑知鱼光是扫了几眼就有些受不了。
那是源自尘封心底的记忆被打开后所产生的羞耻心。
“念呀。”陶理出声提醒。
她怕再拖下去自己这个贴眼膜不能睁眼的扯淡借口就用不下去了。
“粉笔落在黑板的尖锐声响里,崔语蝶撑着脸,笔心抵在空白的作业本上,一点一点,点出许多个墨色印记,它们杂乱无章,就好像她的思绪。
“后排有人在讨论交流,声音细碎,隐约伴着小声的玩笑吵闹……”
岑知鱼闭了闭眼睛,认命念着,边念边想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说服了。
这书的情节就好像和他的羞耻心成反比,相似的情节引起尘封的记忆打开时,他的羞耻心反而降低了。
与之相反,陶理伸直了腿,绷紧了脚趾头,一点也不敢去看岑知鱼的表情。
这就好像剖开了自己的心,把最深处最不想让人看见,最羞耻的那一部分拿了出来,摆在岑知鱼面前。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额,虽然确实是故意的,但这也太……
很明显我不是那种意思,但岑知鱼又不知道我本来是什么意思,他不会乱想吧?
陶理同学,你想的什么破注意,干嘛非得拿这本书,去书店买一本不好嘛,有多羞耻都可以说自己原先不知道啊!!
完了,现在越听越觉得岑知鱼的声音不对劲了,陶理同学,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别把这条死咸鱼闹脑补成温柔男声优啊!!
假装没法睁开眼的陶理捂住了脸,脚趾头扭来扭去仿佛在打架。
再不结束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成一滩水了……
岑知鱼不含一点感情地,旁白般念了下去,一直到他看见下面那段剧情。
霸道校草的……表白?!
怪不得前面的描写那么青春,那么少女心!
“不是,你这书??”岑知鱼彻底绷不住了。
“啊?怎么了吗?”陶理快速装作正常的样子,不解道。
“这情节,啊,这……”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很怪!
陶理状似疑惑道:“情节怎么了?喻晓给我的,我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向喻晓道歉。
对不起了喻晓,这锅你先背着,有空请你喝奶茶。
“……”
我是个无情的念书机器人,我是个无情的念书机器人,我是个无情的念书机器人……
认命的岑知鱼不断在心里重复这段话,最终,他深吸口气,仿佛上战场的士兵,开口念道:
“赵路笙那使人一看就不觉沦陷下去的深如漩涡的深邃眼眸注视着崔语蝶,冰冷的神色不同以往,此刻竟如破碎的冰山,他缓缓说道:
“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岑知鱼顿了顿:“崔语蝶嗤笑一声,“别自作多情了。
“闻言,赵路笙没有生气,只是勾了勾嘴角,轻笑道:“丫头,你在嘴硬。””
啊啊啊啊啊啊!!!
念完这里,不大的客厅出现了两只嚎叫的土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