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晏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熟悉的纹路在现在看来竟然有些陌生。
他缓缓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的烟竹,有些恍然:“这两年辛苦你的,看着比两年前苍老了许多。”
烟竹捂住嘴,立刻哭出了声。
“奴才……奴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王爷您能看见了!”
他猛地朝着云昭月跪下,“砰砰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哭得声音都在发抖。
“王妃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日后若是能有用得上奴才的,烟竹甘为王妃肝脑涂地!”
云昭月连忙摆了摆手,上前把烟竹拉了起来。
“不必不必,他眼睛没好透呢,不用急着给我磕头。”
说着,云昭月把药瓶塞进了沈北晏的手心,“这药一日只能管一个时辰,且一日只能用一次,这药里的剂量约莫能用个七八次。”
“省着点用,雪莲难得,这瓶用光了,下一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配出来!”
沈北晏握紧手里的药瓶,像是看到了人生里仅有的希望。
他缓缓抬头看向云昭月,直至今日,他才看清了自己新娘的模样。
云昭月生的俏丽,一双眼睛狡黠地犹如林中小鹿,瞧人的时候,漾着一湖水色,全然不是养在深闺不见世面的娇弱,身上满是不受拘束的野性。
“不出去走走吗,趁着外头天色好。”
沈北晏回神,下意识侧了侧脸,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烟竹,推我出去看看。”
不等烟竹动作,云昭月先一步握住了沈北晏轮椅的扶手,笑着道。
“我推你出去也行呀!让烟竹和灵汐去厨房催催晚膳吧,怎么这么时辰,还没有动静?”
沈北晏下意识想皱眉,然而云昭月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径自推着轮椅出了门。
“烟竹!”
沈北晏转头想喊烟竹来推轮椅,然而烟竹脸上这会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朝着沈北晏挤眉弄眼。
“王爷,我去传膳了,有王妃照顾您,奴才放心!”
说着就拉着灵汐偷笑着离开。
沈北晏只能任由云昭月把他推到了走廊,看着他许久未曾见过的院中景象。
“有变化吗?”
云昭月坐在廊下长椅,朝着沈北晏歪了歪头。
沈北晏盯着外头景色许久,才缓慢地点了点头,“有。”
他抬手指着右侧的一丛枯败的花草,“那里原本种的是玫瑰,开得很好。”
又指着左边已经荒芜的土地,“这里是一棵桃树,长势很高,春天满园的花瓣。”
云昭月有些讶异,“王爷回京的时候不是已经不能视物,怎么还……”
“最后一役前,我在京中住了两月。”
似是回忆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沈北晏嘴角难得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七叔最善侍弄花草,即便我不在府上,也不妨碍府里鸟语花香。”
他显然心情很愉悦,这会自称都从“本王”换成了“我”。
“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