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他还想耍横，可见到这厅里有这么多的人在，一时间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吞了口吐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这是......是......是捡来的，对！我这就是捡来的！”

“捡来的？”狄望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蒙谁呢！邻城的一个大户陆老爷的尸体几个月前被盗了，尸体上可就带着这么一个裂了纹儿的墨玉扳指，要不要叫人家来认认啊？”

“不要，不要不要......”他慌了。

“不要？这么说，这扳指果然是从那个老爷的尸体上扒下来的，对吧？”禹桀一侧帮腔，“为了把扳指弄下来，你还掰折了陆老爷尸体的拇指，我说的对吗？”

他这会儿老实多了，颤颤巍巍地看着大伙儿。“......你们，你们这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呀，我就是偷点儿东西，也犯不上被抓到这儿来啊。”

“偷点儿东西？”禹策说，“你要真是只偷点儿东西，我们就直接把你送到官府去了，还用把你带到这儿来问话吗。”

“要不然，现在把你送到官府去，你去好好跟他们聊一聊，你是如何盗墓偷尸勒索人的？你说怎么样？”禹桀接了句。

“别，别别别......几位都是英雄好汉，都是英雄好汉......今天栽在你们手里，我认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几位。”他也看出来，这些人把他绑到这儿来是为了问他一些事的。

“你叫什么。”禹策问。

“我叫钱阿大......没名，只知道自己姓钱，爹妈死得早，下面还有个弟弟，所以我叫阿大，我弟弟叫阿二。”钱阿大不想被送到官府去，他刨人墓穴盗人陪葬，坏事儿做多了，得罪的也尽是些有钱有势的主儿，这要是被送到官府去哪里还有命活。

“阿大，阿二......这么说，你们兄弟俩都是干这个的？”禹策走到他身前。

“是，讨口饭吃，没别的本事。”钱阿大倒也痛快。

“说说看这个玉扳指吧。”尹玉麟一条手臂被缝着线，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反应。

“扳指？”钱阿大低头，仰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这个？这个是从一个大户人家老爷的尸体上拽下来的，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你把扳指拽下来之后，用尸体要挟陆家的人给钱，他们没给，之后你们把尸体卖给谁了？”禹策脸色阴沉，钱阿大似乎比他预计的更好对付，事情有些太顺利了，可就是这样让他渐而觉得有些事似乎超出了原本预计的状况。

“你们在说什么呀。”钱阿大一脸茫然，“你们......不是，这......是，我们兄弟俩盗了陆老爷的墓，见他那么多的陪葬还有那尸体手上带着的这个扳指，我用火光一照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这陆家能给老爷子陪葬这么多的东西，说明是真有钱呀，这人也肯定大方。所以我们兄弟俩一合计，就把尸体也一起弄走了，商量着向陆家人勒索一点钱，然后把我们就把尸体放到另外一个林子里让他们自己去取。可是......可是......你们说什么他们没给啊？这陆家人明明给钱了，给了我们两千两银子呢，然后我们也把尸体还给他们了呀。”

“你说什么！”连同尹玉麟在内，这厅里的人猛一听这话，都惊住了。

“是真的！这陆老爷子的尸体送回去之后，他们也没再问这扳指的事儿。您几位也知道，这家里丢了尸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们就想，陆家人不再提也等于就是把这扳指送给我们了呗，更何况这扳指上裂了个纹儿，也没那么贵重了。”钱阿大还觉得委屈呢，这事儿都过去半年了，他们现在这追查什么扳指的事儿啊。

“你说你把陆老爷的尸体送还给陆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