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便是灵堂。
正门的匾额悬挂“中外同悲”的匾额。
这一天,全城缟素!
外厅哭声一片,内厅却剑拔弩张。
外厅主位空着,东北军军政大员分为两排坐在长条桌前。
震惊中外的皇姑屯事件,任谁都清楚,首要怀疑对象便是关东军。
东北军大员之中,同样有人怀疑与国民军或是毛熊有关。
毕竟,东北王与关东军不清不楚的关系,令到这两方极为恼火。
至于大员之间的争论,是因为张小六说出的那几个人的名字。
刚刚赶过来的杨玉亭、常荫怀二人对他给出的凶手名单存有极大质疑。
就算他们都相信此事为关东军所为,你也不能随意拿几个名字糊弄大家。
“阿斗啊……”杨玉亭似笑非笑地望着坐在张佐相身边的张小六。
“放肆!”马龙潭勃然大怒,“杨玉亭,就算双喜少不更事,也容不得你轻侮于他。”
“你是长辈没错,可你现在是军团长,他也是军团长。况且,我们还没死呢!”
坐在左侧首的马龙潭须发皆张,非常不满杨玉亭阴阳怪气的行径。
杨玉亭扫了东北王的四个兄弟一眼,呵呵笑道:“怎么,有人现在就想扶他位了?”
对于杨玉亭这个人,张小六非常了解。
此人能力之强,以四大功绩成为东北军核心人物,深得东北王器重。
但不服【张小六】约束,飞扬跋扈,对之动辄训骂,俨然以执父自居。
既不满意【张小六】,又轻视于他,常在人前人后呼他为阿斗。
为了在东北军立威,三年之后,杨玉亭与常荫怀被【张小六】杀于“老虎厅“。
张小六心知杨玉亭只对东北王忠心,虽说想拉他一把,这时候却也不能由得他肆意妄为。
于是冷冷说道:“杨叔,我爸的尸身此时就在外厅,你不想让他死不瞑目没关系。作为长子,我必需找出真凶,血债血偿。”
他目光在众人脸转了一圈,锵然道:“如若再有人敢在我爸尸身前大放厥词,第三方面军与其不死不休!”
“嘶——”
张小六此言一出,包括张佐相在内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大口凉气,不由得面面相觑。
除了张佐相外,没有人能想到这个扶不墙的张小六,竟然敢直刚杨玉亭。
众人都不由得看了张佐相一眼,都以为是他为其撑腰。
“呵!数月不见,脾气渐长啊!”
杨玉亭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
“如果你的本事与你的脾气相当,老子低下身子扶你一程又如何?”
“你说要找出真凶,但不能随意用几个名字过来,你想过没有,一旦无凭无据拿了这几人,后果有多严重?”
张小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杨叔,如果我有证据呢?”
杨玉亭解开领口的扣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证据,老子拼了这条命,也会全力支持你。”
“好!”
张小六吐出口气,伸出第一根手指。
“仪峨诚也,他本有死志,事发前三分钟以不想弄脏10号车厢厕所为由,去了9号车厢,那截车厢的所有人应该都可做证。”
“仪峨诚也离开10号车厢之前,在厕所用手电向外面通了信息,不然炸点不会那么准。”
张佐相点头道:“他是有嫌疑,但你这话属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
“大帅亡于阴谋,相信在座诸位都想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是双喜,事关东北军枪口所向,必当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