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桃姐今天这么客气？”

对方这般尊敬的态度，倒是让陈曦有些不适应，他开口调笑了一句。

却没想到这句调笑的话，却让桃花直接跪在了地。

“姑爷勿怪，早先是桃花做的不对……我……”

桃花本就是苦命人家的孩子，也是跟在蔡琰身边才识字，之前对陈曦的态度不好，也是为了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如今被陈曦这么一说，瞬间就慌了神。

“桃花，你这是作甚，赶紧起来！”

没好气地瞪了陈曦一眼，蔡琰快步前，将桃花从地扶了起来。

桃花自她和父亲在江南之地避难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了，与他们一起从南方走到北方，也算是走过了整个中原大地。

她也是将桃花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你们聊吧，我去找卫公聊聊，那日山中的百姓，也是时候安置一下了，不然到了深秋，他们怕是会被冻死。”

略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陈曦拿起桌折扇快步离开。

“桃花，别在意，夫君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小姐，是桃花做的不对。”

“我知道！”

蔡琰点了点头，脸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当初夫君在雒阳之时，特意毁坏自己名声，知其才者，不过是我、卢老将军和孟德兄长三人罢了。”

“你觉得我并非嫁与良人，便替我鸣不平。”

“小姐，姑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若有才学，公示于人，或入朝为官，或入账为谋，或如老爷一般当一方大家不也挺好吗？”

桃花满脸不解，跟着蔡邕走南闯北的，她见过的人也有不少。

尤其是在南方之时，每次那些文人才子摆设宴会，都恨不得将自身才华展露给所有人看。

到了她这个姑爷这里，怎么不仅不去锋芒毕露，反倒是在那自污呢？

“我也曾问过夫君。”

蔡琰莲步轻移，纤纤玉手抚摸着陈曦刚刚做好的躺椅面：“他说志不在此，他未曾想过闻名天下，青史留名，只想守着我们这个小家，度过余生。”

“只是…”

她脸色颇为复杂，长叹一声。

‘夫君啊，你这一记与袁家相仿的驱虎吞狼之计，却是让天下即将陷入动乱了啊。’

‘乱世之中，谁又能做主自己的命运呢？怕是到时你也会身不由己啊。’

……

“卫公！用过饭了吗？”

或许是早些年的饥荒，让豫州、青州之人见面之时，总会问对方一句吃了吗？

陈曦也将这个习惯带到了古代。

“贤侄！”

卫兹的脸色并不好看，这些天他走访于陈留的各个士族之间，希望能够叫他们一起做这茶盐生意。

只是，那些人在听到陈曦的名字后，便立刻出声拒绝，甚至连蔡邕的面子都没给。

“贤侄，你这名声，可是害苦我了。”

“倒是我疏忽了。”

陈曦微微一笑，仿佛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一样：“卫公找的这些人，怕都是一些陈留士族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