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这几日情况不好,这雾都起了小半个月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散去,之前也有人渡河,出了不少事故。”
刘雄一听,眉头蹙的死紧,他望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李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朝廷规定的时间有限,若是超出了规定时间到达流放地,上头责问下来,我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们这群官差,也只能在流犯面前逞逞威风罢了,做最累的活儿,拿最低的俸禄,一不小心还会把命给搭上去,若不是没有别的出路,谁会干这个啊。
李老也知道这些人的为难之处,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样的天气,小船是断断不敢接客的,但是昨日,这渡口突然来了一艘大客船,可容纳数百人,称只要人齐了,便可开船。”
“这么巧?”
刘雄听着只觉无比怪异。
“嗐,这也不是什么巧事儿,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大船过来揽生意,只是今年,这大船比往常大一些罢了。”
李老说的是事实,只要稍一打听便可知不是假话,刘雄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李老确实没有说谎。
他们这支流放队伍有五六十人,渡口也仅仅只有四艘小船,根本不够,现在看来,唯有上这艘大船既保险又省事儿,这般想着,刘雄又派人上了大船找管事接洽。
众人等了一会儿,六子才带着大船的管事走了过来。
“赵管事,这就是我们刘大人。”
六子将人带到刘雄身边,介绍了一番。
刘雄见这管事身形纤瘦,目光精明,一副商人做派,于是赶紧迎了上去。
“赵管事,不知我这手下五六十名流犯能否一起上船。”
“刘大人,我这船一人要收一钱银子,你确定他们出的起吗?”
“一钱?怎么会这么贵?”
刘雄一脸诧异。
赵管事指了指河上接连不散的浓雾说道。
“刘大人也看到了,这几日大雾笼罩,小船都已经不敢接生意了,我这艘大船也是冒着风险的。”
所以,就肆无忌惮的宰客?
刘雄心里不爽,然而却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同意了。
结果流犯们一听一人一钱银子,顿时就被惊到了,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这叫价实在是太高了,往常十几个铜板就能过河,现在这是翻倍的猛涨啊。
不管再怎么怨愤,流犯们都不敢有意见,硬是咬着牙把过河费给交了。
待上到船上,发现这艘大客船竟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人,流犯们被带到了船舱底下,全都被关在一起,唯有官差留在了甲板上。
原本刘雄是打算让傅意浓跟他一起留在甲板上的,然而赵管事却不同意,生怕傅意浓流犯的身份会影响他的生意,于是只能作罢。
船舱里黑暗一片,原本还紧张不已的流犯们见识了这艘客船的实力之后,纷纷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傅意浓抱着怀里的傅小轩,坐在靠近出口的地方,神识一直密切注意着甲板上的动静,等到客船缓缓开动,驶入了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