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靖帝面无表情,静静听着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
此时山头林立站队的情况就很明显了。
有些居心叵测的,已经开始跳反,开始带节奏了。
人群里甚至出现了要请太皇出山的言论。
众人全都议论纷纷,可唯独北静王水溶和经营节度使王子腾,这两个当时反对声音最大的人,
此时却一言不发,出奇地冷静。
“呵呵,凉州城的事,果然你们已经知道了!”
隆靖帝内心冷笑一声,不过接下来的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来啊,把金城连夜送来的大礼呈来,给众爱卿瞧瞧!”
“遵旨!”身边的侍卫应声而下。
待到侍卫奉旨下去取东西的时候。
隆靖帝也没有闲着,他故意盯着水溶和王子腾问道:
“当时商议和谈之事时,北静王,朕记得你和王子腾是极力反对的,怎么?今日却一言不发了?”
隆靖帝内心冷笑一声。
当时商议和谈之时,你俩极力反对。
寡人乾纲独断,力排众议后,你俩又在背后捣鬼,我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凉州城之围,我不相信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好啦,朕就静静看你们表演了!
皇帝亲自点名,水溶终于不能再沉默,连忙俯身朝着隆靖帝拜了拜。
“陛下,臣虽然当时极力反对和鞑子和谈,但既然陛下一意坚持,做臣子的,只有绝对支持的份儿。所以虽有今日之事,微臣也不复他言!”
“至于说凉州城陷落,那也不是陛下的本意,只怪那鞑子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加忠顺亲王已多年不带兵打仗,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在朝廷这边,失利也在所难免。”
“哼哼!”隆靖帝内心冷笑:“好一个歹毒的水溶!你是字字不提寡人,却句句都把脏水往寡人身泼啊!”
“说来说去,还不是说我一意孤行!?所谓大奸似忠,也就是你这样子吧!”
不过隆靖帝依然沉着气,平静地问:
“刚刚我听有人说,要请太皇出山主持局面,依你的意思呢?”
“陛下,此乃陛下家事,微臣哪敢多言!?”水溶故意做出一副惶恐至极的样子。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隆靖帝这是在试探他?
“呵呵,果然是个老狐狸!”隆靖帝心想:“越是在别人跳反的时候,老谋深算的人越不着急站队、表态,蛰伏隐忍,只有在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必杀的时候才会出手,这才是玩权谋的老手!”
“天子无私事,家事就是国事,北静王但说无妨!”
隆靖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心想,你不是不想表态么,那我今天还非得让你表态不可!
“微臣惶恐!”水溶屈膝跪拜,依然是不表态。
“哼哼!”隆靖帝冷笑一声:“北静王,我且问你,凉州城被围破城,乃是机密,寡人也是得知不久,刚才我一句没提此事,你又是从何而知的!?”
北静王水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臣……臣也只是听说……”
“大殿的臣工,怕不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吧?”
水溶只得随便糊弄几句。
好在此时去取东西的侍卫回来了,隆靖帝这才没继续追究下去。
隆庆帝点了点头。
一旁的大太监都总管,吴亮辅就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紫色檀木匣子走前来。
“回禀陛下,东西取来了。”
“打开吧,给大伙都瞧瞧!”
隆靖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嗻!”
这木匣子是昨夜被秘密护送进宫的,就连吴亮辅这个皇帝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匣子里是什么,只觉得沉甸甸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盖,一股隐隐的血腥味和冰片防腐剂混合的味道传了出来。
因为来的路,赵赫专门令人做过防腐处理,所以并没有臭味。
众文武大臣也都盯着匣子看。
只见匣子里面还有一层黄绸缎包裹。
看形状,里面应该是个圆圆的球状物。
吴亮辅顺手掀开黄色绸缎。
“啊呀呀!”
一声惊叫声之后,差点栽倒在地。
“陛……陛下,这……这……”
“头……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