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你拿决策了。”太傅站在百官前面喊着我。
我就像出神了好久,问着:“太傅做主便是,孤”
“皇上,刚才百官议的是,何时迎皇后入宫。”太傅以为我刚才是走神了,没有认真听。
我沉思半响,说着:“最近可有什么好日子?”
太傅看向了另一个大臣,另一个大臣立即出列,说着:“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
我点着头,说:“那就那天吧。”
不然,太上皇定下的皇后,在不迎进宫里来,到时成了老女人,岂不是要把这个罪过,算在我头上。
“皇上圣明!”
看着百官如此说着,我就觉得奇了怪了,不就是允了这么一件事,什么就跟圣明扯上关系了吗?
然而,多想无益。很多大事,都是以太傅为首商量过后,直接定案的。只有类似这样的小事,他们才会问问我的意见。
我有时还会觉得,要不是我是皇上,我还是个人,我都会以为,我就是个摆设。
“退朝!”
看看,太傅只消看一眼我身边的太监。那太监就直接喊着退朝了。
“皇上。”太监弯着腰背,伸着手。
我直接站起,手搭在太监的手背上,冷哼一声,就把手收了回来。
太监低着头,根本没有抬目看过我。
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我养成了去太医所,找瑶红聊天。
瑶红现在就在太医所里面,专门给宫里的女人看病。
太上皇其他妃子,有儿子女儿的,都得了府邸,搬到外头去了。有的跟太上皇那时情比金坚的,就去为太上皇守陵去了。
瑶红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背对着我,站在药桌前面捣着药。
我觉得有些奇怪,平常我一来,瑶红都会立即察觉到的。今天,她既然只是机械地捣着药。
“瑶红,你什么了?”我开口问着。
可是,瑶红还是没有反应。
我本想伸手推她,可是,我听见了那种眼泪落到手背的声音。
也不是我耳朵好,是太医所,瑶红现在所处的地方,很安静。
“瑶红,你哭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宫里,见到瑶红哭。
“你怎么来了?”瑶红躲避着我,她转身看向了另一处,说着:“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是吗?”我不信地打量着瑶红。很快,眼尖的我,看见瑶红的一只裤脚翻了过来,还用白带绑着了。
“是啦,你快出去。”瑶红想要赶我离开。
我却说着:“流云出事了吗?”
“你?!”瑶红这回转身看我,惊讶地瞪着我看。
我这才发现,瑶红的双眼此刻肿的跟核桃一般,一看就是哭过很久很久的。
“你是什么知道的?”瑶红开口问着。
我说:“你的裤脚,那只有自己的主子或是爱人,离去时,才会那样做的。”这是她们那边的习俗,以前听她说起过。只是太上皇归天时,她都没有那样做,现在却这样做,那只有出事的是她的主子流云。
瑶红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裤脚,紧接着就捧着脸,哭着说:“主子走了,主子被人害死了,我再也没有主子了!!!”
我只觉得心中一痛,流云,流云你什么能出事呢,你怎么能走在我前面呢,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我们还能够再见的。
在几个月前,流云的族里出现了叛徒。
流云被人下毒后,还被人逼着跳下了悬崖,尸骨无存,瑶红也是这几天才得到消息。
瑶红哭了很久,我拿了她桌上放着的抹布,递给她说着:“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霓裳,你为什么就不难过呢,你也爱过主子的,不是吗?”瑶红就算哭的再伤心,可是,那是抹布,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是绝对不会拿来擦眼泪的。
爱过吗?
爱过那个沉默寡言的流云吗?
“嗯,我爱过,可是,只是爱过。分开后,这份感情就淡了。瑶红,你现在还念着你的主子吗?”
“嗯。”瑶红重重的点头。
“那你入宫来,是自愿的吗?”
“不是,是主子让我来的。”
“那你跟主子说过,你喜欢他,你爱他吗?”
瑶红摇头,说:“从未,主子他是高高在上的,我怎么能拿我这卑微的爱,去惹他心烦。”
“瑶红,爱,是不分地位的。”我退后了半步,说着:“我还有奏折要批阅,我先走了。”
“嗯。”瑶红抹着眼泪,又继续哭泣。
我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可是,周围的事物,对我来说都模糊了。
流云的身影,却在路的尽头出现。
我伸手捂住眼睛,谁说我不难过的,我难过极了。
“流云!”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我看见依稀出现的流云,低喊着。
可是,在我走过去,眼中的泪水落下时,流云不见了。
流云?!
我环顾四周,却无法在流出眼泪。我现在是一个皇上,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哭,怎么能如此脆弱?!
可是,往昔的那些记忆,一一在我眼前浮现
彼岸花海,转身就能瞧见的流云每次,从知返林出来,就能看见的流云每次有亡魂不配合,总会出现推波助澜的流云啊!你这次为什么还是离开了我,我宁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安好,我也不想听见你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