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朱瞻壑嘴角一直难以抑制的微微翘起。
他老爹朱高煦看见儿子这个啥样子,没好气地问道:
“你乐个什么?”
“出什么事了?”
朱高煦不是文官,向来也不喜欢听那些大臣长篇大论的讲道理。
所以大部分时候朝会,他都不去。
自然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儿子又在朝堂给自己涨了面子!
朱瞻壑嘿嘿笑着便将今天朝堂发生的事告诉了自己老爹!
朱高煦越听越激动!
“你是说,你吵架吵赢了解缙杨士奇?”
朱高煦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平时就嘴笨的要死。
杨士奇和解缙可都是当官多年的老狐狸了。
要不是朱瞻壑说是在朝堂发生的事。
朱高煦都觉得他在骗自己了。
朱瞻壑不满地反驳道:
“爹,你听听你说话多难听,什么叫吵架?”
“我那是据理力争!”
朱高煦连忙赔笑道:
“啊是是是!”
“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
朱高煦伸出一只手使劲捏着朱瞻壑的脸,疼的朱瞻壑龇牙咧嘴。
他连忙拍掉老爹的手,继而又十分骄傲的说道:
“怎么样,这次儿子给你长脸吧?”
朱高煦依旧赔笑道:
“那是那是,这次可给爹挣了不少面子啊!”
“老爷子就没说要赏你点什么?”
朱瞻壑自豪地说道:
“那自然说了!”
“只不过我没要!”
朱高煦瞪眼道:“你没要?”
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朱瞻壑头怒骂道:
“这么好的机会,你哪怕给你爷爷要个百户,他也是会给你的!”
“老子非打死你个败家子不可!”
说着,朱高煦就要解下腰间的玉带给儿子松松皮。
见状,朱瞻壑连忙抱住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朱高煦道:
“我没要,不代表爷爷没给啊!”
听见这话,朱高煦这才消了气。
“说吧,老爷子让你去哪支部队?”
“五军营,还是三千营?”
朱瞻壑摇头道:“都不是!”
“爷爷让我执掌市舶司!”
听见这话,朱高煦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市舶司?”
“管海禁?”
“这么大油水的衙门,老爷子给你了?”
听见这话,朱瞻壑不由得满头黑线。
好家伙,这天下都是咱们家的。
你还整天想着捞油水吃空饷,老爷子能不烦你吗?
连自己家的便宜都占!
当然,朱瞻壑自然不会告诉朱高煦朱棣让自己执掌市舶司的真正意图。
他相信,以老爹的性格。
只怕是明天全军队的人都知道老爷子开海的目的是为了找朱允炆了。
朱高煦一脸兴奋地说道:
“儿子,老爷子要开海了,那些商人孝敬你的银子金子肯定少不了!”
“还有那些船队带回来的海外地东西,你也要悄悄往家里拿一些!”
听着老爹的话,朱瞻壑心中直呼家门不幸!
这简直就是造孽了!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你的想法,你绝对跑不了一顿军棍!
朱瞻壑果断选择无视老爹的混账话,话锋一转地问道:
“爹,你说开海,该怎么做呢?”
朱高煦两手一摊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开海是你提出来的,你现在也执掌市泊司了,这些自然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只要不涉及打仗,这位汉王殿下可以说是全都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眼见自己老爹靠不住。
朱瞻壑只好自己思索了起来。
他感觉,就是开个海嘛,能有多难?
把船队拉过去让他们出海就行了!
...
东宫太子府。
太子爷朱高炽回到家之后,就开始逗狗。
他抱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狗将其高高举起道:
“封你为白毛阁大学士!”
“嘿,叫爹!”
凑巧,太孙朱瞻基刚刚回来。
听到朱高炽的话,以为让他叫爹,便喊了一声爹。
朱高炽头也不回地说道:“没叫你,我在叫我的白毛阁大学士!”
说完,朱高炽还跟宠溺自己的儿子一样。
给白毛阁大学士来了个举高高!
朱瞻基翻了个白眼,他简直都要无语了!
“你叫你的狗儿子,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
抗议过后,朱瞻基见朱高炽不搭理自己,正要回房。
就听到朱高炽在后面叫:
“儿子,儿子!”
朱瞻基再次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朱高炽这是在叫自己的狗儿子,便没有理会。
朱高炽连忙提高声音道:
“叫你呢!”
“这么大一活爹在这,你看不见啊?”
朱瞻基不满地嘀咕道:“谁知道你是叫你的狗儿子,还是叫你的亲儿子?”
朱高炽抱着白毛阁大学士道:
“老爷子已经采纳了瞻壑的那几条建议。”
“现在已经让六部去拟定章程了,估计颁行,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听到这个消息。
朱瞻基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是说,爷爷顶着压力,不顾那些大臣的反对,采用了朱瞻壑的政策?”
朱高炽哎呀一声。
“不是,是瞻壑那孩子,今天突然跑到朝堂,把解缙,杨士奇他们全都说服了!”
“你爷爷一高兴,立马就让六部去商议实行新政了!”
听到这个消息,朱瞻基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爷爷已经开始重视朱瞻壑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心里不由得充满了危机感!
老爹的太子身份之所以稳固。
就是因为不但老爹比二叔优秀,自己也比那些堂兄弟优秀。
否则以老爹的身子骨,老爷子能放心把江山交给一个朝不保夕的嗣君?
朱瞻基焦急地问道:“爹,爷爷是不是动了换太子的念头?”
“那你可得......”
朱高炽摆了摆手。
“这倒还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