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一下子就炸了。
指着大壮妈就骂,“我想起来了。”
“杀猪那会儿,就你在来我这儿转悠,还端走了一碗猪血。”
“我就说,你今天咋那么积极的,要来帮忙。”
“干了活儿,还不要别的。”
“还说给一碗猪血,你就可以少要一点别的。”
“合着,你压根不是来要猪血的。”
“你这是盯着我那点猪下水的?”
大壮妈当然不肯承认,“我没有。”
“队长夫人就了不起?”
“就能信口开河,就能随便污蔑人了?”
刘婶气死了,这跟什么队长夫人有什么关系?
“放屁!”
白芷盯着大壮妈那越来越红的脸,觉得的确不太对。
她拉了一下刘婶。
问刘婶,“刘婶,今天丢的东西,是不是还有别的?”
刘婶愣了一下,“别的什么?”
她有点没明白。
“就丢了肉。”
旁边刘婶娘家的侄子却憨憨地道,“还有一点没用的肉。”
“就脖子下面的肉。不能吃的。”
农村哪怕再没肉吃,大家其实都知道猪身上有那么几个地方是不能吃的。
比如,猪身上的甲状腺。
这东西,一般割了就扔了。
猫猫狗狗吃了都会死。
白芷心里有了数,看向大壮妈,“你是不是吃了那玩意儿后恶心想吐?”
她看着大壮妈的通红的脸,问,“现在开始有发烧症状,还心跳速度变快?心慌气短?”
大壮妈心里微微一惊。
白芷咋知道的?
见她不吭声,白芷皱眉,又问,“偷走的东西,你是不是全吃了?”
农村这边,哪怕舍不得扔这种肉。
也不会一次性吃太多。
可大壮妈不一样。
她是偷的。
好点的,大壮妈估计是找人换成了钱。
要知道她儿子如今还在省城看病,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剩下的那点筋头巴脑的,人家不要,她怕被人发现,自然是一顿全给吃了。
大壮妈却觉得白芷在诈她。
又大概是心虚,所以声音越发亢奋,“放屁。”
“白芷,你污蔑人还没完了,是吧?”
“你这是跟我有啥深仇大怨。”
“什么都赖在我头上!”
“不就是说你们分肉不平均吗?”
“你们居然就说我偷东西!”
大壮妈眼珠子滴溜溜转。
看向了院子里,“徐书记,徐书记,公社领导,你们还管不管了?”
“这世上没公道了吗。”
“大队队长就了不起吗?”
“就能随便污蔑人吗?”
“我告诉你们。”
“你们要是敢污蔑我,我去大队,去公社告状,甚至是帝都告状!我都是敢去的。”
刘婶差点气死,“你敢发誓没偷肉?”
“这是大队资产!你这就是侵吞国家财产!”
那大壮妈也是硬气的不行,“去搜,你有本事去搜!”
“看看我们家有啥。”
到手肯定就吃了。
肯定是不会留下的。
现在去钱家屋里找啥?
刘婶都要气死了。
这大壮妈平日里都是混不吝,如今大概是大壮去外面看病,要花钱的地方多。
她越发是不要脸了。
白芷观察着大壮妈的样子。
大壮妈刚刚有点想呕吐,生生憋了回去。
脖子,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白芷问,“你到底吃了多少?那玩意儿不能吃。你不知道吗?”
大壮妈眼神闪烁,“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都说了我没拿。”
白芷无语道,“你现在去县医院还有救。”
“别继续耽搁了。”
大壮妈嗤笑,“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你少TM吓唬我。”
刘婶还有点没回过神,问白芷,“什么意思?”
白芷道,“她应该是把丢的那点东西都吃了。”
“现在我看着有点像是甲状腺危象的样子。”
刘婶听不懂,“吃坏了?”
徐书记也出来了他脸上表情也有点不好看。
公社收购站的人还在屋里了。
结果外面就因为分肉的事几乎要打起来了。
这不是丢脸吗?
可出来就听白芷让大壮妈去医院,也紧赶着问,“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