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墙上的一小朵珠花已经没了踪影。
隔壁院子秦俏计谋得逞,开开心心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摇大摆的离开。
景然摊开掌心,一小颗石子带着某个小朋友的报复意图,安安静静的躺在掌心。
然后是上面沾着的小字条,字迹熟练而稚气。
“景然混蛋。”
景然低笑出声,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而产生了极大的愉悦感,连眉眼都开心的弯了起来。
同院落的小侍卫看见景然这样的反应颇为意外,他极少见景然这么开心,“这是碰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没什么,”景然将石子连带着那个字条再次握紧,拿回了房间,“碰到了一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而已。”
“没长大的小朋友。”小侍卫摸了摸脖子,“那能有什么开心的。”
他正嘀咕着,眼看着景然就这么进了房间,左右也没当回事,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景然回到房间,从自己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锁打开,里面躺着一个风筝丝带,上面稚气的字迹“景然笨蛋”。
而后旁边紧跟着躺了另外一张字条,“景然混蛋”。
他垂眸看了一会儿字条,而后再次将木盒与柜子齐齐上了锁,私藏了起来。
半月的时间很快便到了。
这些年周围藩国经常来往,倒是也熟悉这样的场景,宫人们布置起来也相当的得心应手。
只不过这一次的访问对象有些特殊,是跟东华有绝对恩怨的北蚩余党北海。
相比于作为客人一样的招待来宾,这次倒是更像防卫。
皇宫中的防守和侍卫都增加了一倍。
恐怕如果不是看在来客是素白,当年照顾皇后,在陛下身边效力需要给一些薄面,谈不妥怕是当场就能够直接把北海的人给端了。
更准确的来说,皇宫之中这些客人礼待,基本都仅仅是冲着北海这位新王后的份上去的。
苏幼虞很早便起了。
她整理好衣装坐在大殿之上,手里不自觉的把玩着放在旁边给她解闷的玉如意。
出神的想着什么。
秦俏难得换上了繁复不方便行动的衣裙,端端正正的坐在旁边,乍一看还真有些公主的仪态。
但说到底也没有端过一刻钟,便靠在了旁边,手指无声的点动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大殿重臣们同样也都心情复杂的等着北海的人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等候的曹瑾上前,拱手禀报。
这样的信号便是北海王族已经入宫了。
秦俏视线扫过去,外面的宫人扬声禀报着,“北海王族入殿觐见陛下皇后!”
秦封淡淡应声,“让他们进来吧。”
门外紧接着响起一阵整齐繁杂的脚步声。
秦俏坐直了身子,看着北海王室的人身着北海服侍,身上衣饰色调偏冷,珍珠和冰凌样式的装饰格外多,乍一看他们都显得很是清透冰洁。
说到底已经是七年未见的故人,这么一看还有些陌生。
公孙弈姿态一如既往,倒是很像那么回事,恭恭敬敬的上前扬声行礼道,“多年不见陛下皇后,甚是想念。”